此时坐在呼延霸和董宵儿劈面的,则是一名与柳寻衣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左天池树一旗,名曰“青龟”。右天池树一旗,名曰“火凤”。大天池树一旗,名曰“金麟”。
“如此甚好。”宋玉游移半晌,面露一丝难堪之意,轻声问道,“但不知这图现在……”
实在一个多月前,事前在江南陆府内埋下硫磺硝石,用心制造混乱的“内鬼”,恰是宋玉。
玉龙宫主长年隐居内阁,几近从不踏出半步,即便是玉龙节这般大喜之日,玉龙宫主也不会现身。是以天下虽大,但真正见过玉龙宫主庐山真脸孔的,倒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曹钦在泉州之以是能满身而退,中间功不成没。”
俄然,缥缈阁别传来丁傲和曹钦的声音,宋玉面色一喜,暗道:“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摆布天池为小,中心天池为大。
此宫左有青龟,右有火凤,前有金麟,前面则是立壁万仞的无尽深渊,就连鸟儿都飞不上来。是以这座坐落于天山之巅,踏雪穿云的澎湃宫殿,绝对称的上固若金汤。
闻听此言,宋玉赶快拱手拜谢:“鄙人替坞主多谢前辈厚爱。此次若非前辈大力互助,只怕我们也难以取回惊风化雨图。”
“金坞主年纪悄悄却有如此成绩,提领武林半壁,志在天下寰宇,老夫对他甚是赏识。”金剑坞主现在已年过四旬,却仍被任无涯说成“年纪悄悄”,足见他的年纪远在金剑坞主之上。
领教了董宵儿的“短长”,宋玉也不敢再去招惹她,只是干笑两声,敏捷将目光转向白纱,游移道:“宋某在来的路上,听闻一些动静,说有人已晓得惊风化雨图的行迹,并且还追至霍都,但不知……”
“前辈曲解了,就算曹堂主弄丢惊风化雨图,我们也断不敢有涓滴见怪,更不敢让前辈将所收之物退回,权当是金剑坞送给前辈的寿礼便是。”宋玉仿佛从任无涯的话入耳出一丝不悦,仓猝解释道,“方才是鄙人讲错,还望前辈恕罪……”
“金麟旗丁傲,求见宫主!”
此宫便是传说中的天山玉龙宫。
宋玉口中的“任宫主”,指的恰是天山玉龙宫的宫主,任无涯。
能进入缥缈阁的无一不是江湖落第足轻重的大人物,乃至连玉龙宫的弟子们,也极少有人能亲耳聆听玉龙宫主的教诲。
宋玉极其聪明,出口便将“任宫主”改成“前辈”,看似偶然之举,实际上却在暗中拉近两家干系。
休看此殿气势不凡,但实在只是一条通道罢了。玉龙宫主真正的清修之地,则在这座大殿以后的缥缈阁。
“玉虎堂曹钦,求见宫主!”
金剑坞一贯自夸王谢朴重,现在竟做出此等不耻之事,若将此事鼓吹出去,必会在江湖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你说的但是曹钦儿子被绑之事?”任无涯淡淡回道,“你且放心,我已传令,只要曹钦踏入玉龙宫,便会马上赶来缥缈阁。到时候他若交不出惊风化雨图,那老夫便会当场毙其性命,不但退还统统所收之物,并且以三倍之价赔偿金剑坞。这是老夫对金坞主的承诺,毫不食言。”
宋玉闻言顿时猛咳几声,方才送入口中的茶水也几乎喷洒出来。
男人面似凶罗刹,狰狞狠戾,脸上横肉纵生,坑洼遍及。身如黑金刚,壮硕魁伟,手臂比平凡人的大腿看上去还要细弱几分,四十来岁的年纪,如狮子般巨大的脑袋上,却像抹满铜油似的锃光瓦亮,一根头发都寻不到。此人往那一坐,仿佛一尊活脱脱的金刚铁罗汉,架式甚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