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表面素净,实则剧毒非常。与其留着害人道命,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混账!”冷空阳暴喝道,“我昆仑派在江湖中耸峙多少年?你绝情谷又有多少年?‘北斗阵法’早在绝情谷开山之前便已存在,何来向你们偷师一说?的确强词夺理,不知耻辱!”
“铿!”
“噗!”
“一派胡言!”
“是你?”
“找死!”
“长辈大胆,敢问冷前辈本日这是……”
柳寻衣剑未出鞘,在挡住冷空阳宝剑的同时,左手敏捷探出一掌,将惊魂不决的常无悔推出战局。
柳寻衣眉头一皱,游移道:“冷前辈说的但是‘七星剑阵’?”
现在,牧笙的右脚红肿非常,小腿敏捷充血,憋的胀红,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老夫又何尝不知?”冷空阳怒笑道,“却不料,大名鼎鼎的绝情谷主,竟是个贪恐怕死之徒,脆弱无能之辈。本日见老夫找上门来,因而便躲藏起来,龟缩不见,只在这漫山花海中设下圈套构造,本身却躲在暗处坐收渔利,实乃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动!”
“剑下留人!”
冷空阳快步上前,顺着牧笙手指的方向,将其鞋袜脱下。紧接着,一只绿豆大小的玄色毒虫,自牧笙脚底滚落而出,继而钻入泥中消逝不见。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却足以令人模糊沉醉。婉转委宛,似水如歌,冰冷却如温玉,细语更胜莺鹂,令人在恍忽当中,忘乎以是,难以自拔。
柳寻衣在悄悄骇怪的同时,脑中悄悄出现出一个古怪动机。
牧笙的鞋底不知何时被那只毒虫钻透?他的脚底闪现着两颗红点,仿佛是毒虫留下的咬痕。
固然常无悔气势不俗,但其武功却并非冷空阳之敌。二人比武不过四十回合,常无悔败势已露,反观冷空阳倒是越战越勇,不但将常无悔死死压抑鄙人风,并且奇招频出,变幻无常。
此时的冷空阳,并未将目标锁定在常无悔等绝情谷弟子身上,而是将满腔肝火尽数倾泻于这片山野花海。
“雕虫小技,不堪一击!”
“竟有这类事?”柳寻衣猜疑道。
“嗖!”
“字字无虚!”冷空阳正色道,“世人皆知,偷学他派武功,乃江湖大忌。现在我昆仑派的‘北斗阵法’,竟被这些异教弟子堂而皇之的偷师,试问我派岂能视而不见?此事不明,天理不容!”
俄然,冷空阳翻身而落,右脚脚尖在一朵花上悄悄一点,身形蓦地冲天而起。腰马合力,抖身一转,腾空连翻三圈,继而右臂向前一挥,宝剑仿佛好天轰隆,划破长空,倏忽而至,直取常无悔的天灵盖。
看清柳寻衣的面貌,冷空阳不由面露诧异之色。
“老夫亦是奉掌门之命,前来向绝情谷主讨个交代。”冷空阳肝火冲冲地说道,“本来家丑不成传扬,但本日既然你我在绝情谷碰到,只怕此事想瞒也瞒不住了。”
动听之声,动听得空。声音清澈,几近不含一丝杂质,仿佛清冽之水,好似天籁之音。
“师父,我……仿佛被毒虫咬伤了……”
见冷空阳愈发口无遮拦,柳寻衣不由惊出一声盗汗,赶快劝止道:“冷前辈,这里毕竟是绝情谷,还请谨慎慎言。”
“咯嘣……”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连翻挥出,一道道剑气仿佛流星闪电,朝四周八方疾射而出,半晌间将这片花海捣的疮痍遍及,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