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节你不必担忧,潘女人会随我同业。”
但是,当柳寻衣将满心但愿依托于本身的测度时,唐阿富的答复却令他大失所望。
柳寻衣一语激起千层浪,令唐阿富的神采刹时一变,眼中不自发地涌出一抹惊奇之色。
“那你奉告我,贤王府与绝情谷之间,究竟有甚么深仇大恨?”
“既是深仇大恨,又为何不能坦言相告?”柳寻衣执意道,“你我两家既已势如水火,另有甚么好忌讳的?”
“或许是洛天瑾暗施狡计……”
……
“不尽然。”柳寻衣将酒碗递到唐阿富身前,坦言道,“不过我要先向你赔罪。”
贤王府西院深处有一偏房,唐阿富被囚禁于此。
“府主严令,谁也不能违背。”柳寻衣苦笑道,“唐兄,我能够向府主讨情,帮你翻开枷锁,并且不再封住你的穴道。但你也要承诺我,放心在此小住几日,不能再惹是生非。”
对于柳寻衣的诘问,唐阿富只是默不出声地摇了点头,未再多言。
“咔嚓!”
柳寻衣面露苦涩,缓缓点头道:“府内妙手如云,即便我翻开它,你也逃不出去。你若逞强,轻则蒙受一顿皮肉之苦,重则性命不保,又是何必?”
唐阿富对美酒置若罔闻,而是将被铁链紧舒展住的双手,猛地举到柳寻衣面前,沉声道:“你若真想赔罪,便翻开它!”
柳寻衣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依时候来看,桃花婆婆碰到绝情谷主时,叶前辈尚未分开昆仑山。换言之,当叶前辈前去绝情谷寻觅桃花婆婆时,绝情谷主也在那边。并且,叶前辈和桃花婆婆在分开绝情谷时,还留给她一枚特别的‘柳叶铜钱’作为记念。再以后,叶前辈驾鹤西归,桃花婆婆销声匿迹,而绝情谷主则开宗立派,一手缔造着名震江湖的绝情谷。如此说来……绝情谷主定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本来如此。”
“你们先出去吧!”
“我想说的是……倘若绝情谷主当年已有一身盖世神功,那么在二十多年前,尚是武当弟子的‘北贤王’,又岂能将其打伤?”柳寻衣迟疑道,“毕竟,当时的洛府主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武功远不如本日这般高深莫测。”
“唐兄,此次是我对你不住!”
“告别?你要去哪儿?”
“我只知桃花婆婆曾对绝情谷主有拯救之恩,却不知……”柳寻衣似是在考虑字句,是以言语非常吞吐,“不知绝情谷主……当年势实为何所伤?”
柳寻衣恍然大悟,转而看向神情阴冷的唐阿富,口中不由收回一声无法的感喟。
“和你一样,临时留在府中,不会有甚么伤害。”
“为何不掌灯?”柳寻衣语气不悦地问向守门弟子,“又为何给他佩带枷锁?府主曾特地叮咛,对唐阿富要以礼相待。”
“洛天瑾不肯放我,莫非是为了查清此事?”唐阿富反问道。
唐阿富一愣,诘问道:“那桃花婆婆呢?”
“是又如何?你究竟想说甚么?”唐阿富语气冷酷地反问道。
“如何?莫非你想让我感激洛天瑾的拯救之恩?”唐阿富眉头一挑,反问道,“吵嘴倒置,是非不分,洛天瑾与沈东善又有何辨别?”
“绝情谷!”
“如果无人举荐,私行入谷,你必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你替绝情谷主传话,说桃花婆婆和叶前辈,曾对她有拯救再造之恩,还说绝情谷主将永记大恩,没齿难忘。”柳寻衣笃定道,“唐兄,何为‘拯救再造’之恩?‘拯救’是因为桃花婆婆曾救过绝情谷主一命,那‘再造’……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