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保鲁和许衡等人已纷繁来到近前,见二人神情古怪,不由面露猜疑之色。
“门主,你……”
……
中原后代,大多安土重迁,若非万不得已,又有谁愿背井离乡?
“柳大哥,感谢你……”潘雨音“含情脉脉”地望着柳寻衣,内心百感交集,声音细若蚊丝,神采也甚是庞大。
洵溱黛眉一蹙,神情古怪地望着柳寻衣,故作一本端庄地反问道:“我说的是‘晴川山川图’,你在说甚么?”
“何大人请便!”柳寻衣岂会不知何善的心机?故而也未过量挽留,拱手笑道:“本日之事,多谢大人!”
说罢,洵溱非常“嫌弃”地奋力甩了甩手,转而号召阿保鲁等人,头也不回地大步拜别。
“没事!”
柳寻衣闻言大惊,仓猝伸手捂开口鼻。实则,是方才他与司无道比武时,被撞伤鼻梁,是以鼻子才会流血。
潘文一家相互搀扶,缓缓而行,在温和的月光下,一步步地走向远方。
“如何回事?”
她曾与柳寻衣在颍川城中“拜堂结婚”,虽是做戏,但毕竟是“伉俪一场”,本日惜别,此生此世不知还可否再见,故而心中不免有些伤怀。
洵溱常日里虽表示的刻毒无情,但在方才这一刻,柳寻衣却在恍忽之间,仿佛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小女儿心机,本就多愁善感,又岂是柳寻衣一个大男人能懂的?
现在,何善见事情已了,便忍不住萌发退意,干笑着朝柳寻衣和潘文拱手道:“柳门主、潘掌柜,此时天气已晚,本官另有诸多公事未办,是以……”
恋恋不舍,依依惜别,潘家人无不翘首而盼,眼泛泪花。
明月倾斜,在林间映出一道漫冗长路。
“甚么?”
说罢,洵溱轻瞥一眼神采难堪的柳寻衣,朝他暴露一个“不必谢”的古怪神采。
现在,柳寻衣思潮腾涌,不知其味。却见满脸戏谑,冷嘲热讽的洵溱,伸着四根芊芊玉指,挑衅似的在本身面前连连摇摆着,柳寻衣顿感心烦意乱,躁动不安。
“柳大哥,实在我……”
在其别人古怪的目光下,洵溱的神采变的有些不太天然,干脆冷哼一声,仓促说道:“罢了罢了!你爱如何交代便如何交代,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柳寻衣,你……私放徐仁,归去如何向洛府主交代……”洵溱本想转移话题,但一句简朴的话,却被她说的吞吞吐吐,断断续续。
“女人,当断不竭反受其乱。”洵溱仿佛一眼看破了潘雨音的苦衷,俄然插话道,“江湖中人,平生都将在颠沛流浪和刀光剑影下糊口,刀口舔血,说不定哪天……就会暴尸荒漠,死于非命。是以,你离这类人要尽量远些,以免枉受连累,徒增血泪。看女人知书达理,贤能和顺,今后必能寻得一名快意郎君,与你良伴天合,比翼双飞,安稳幸运地度此平生。而那……才是你应当过的日子。”
但此时现在,在如此奥妙的氛围下,柳寻衣的鼻血,却流的实在有些……不是时候。
言至于此,几人眼中皆闪过一丝落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