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洛天瑾,倒是安之若素,处之泰然,令旁人不敢私行脱手互助。
“霹雷隆!咔嚓!”
“不错!”唐辕道,“我唐门弟子毫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可……”
“唉……”
“既然大师都没有贰言,那便请你们四位脱手吧!”
伴跟着“铿铿蹡蹡”的一阵轻响,高高抛起的剑鞘在斯须间被削成铁泥,如随风柳絮般缓缓洒落在柳寻衣四周。
此时,秦天九与司空竹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悄悄点头,随后一齐飞出,一左一右朝柳寻衣两侧杀来。
剑鸣乍起,柳寻衣竖剑于身前,双目如炯,死死盯着寒如冰、凌如电的宝剑,透过闪动着幽幽寒光的剑刃,冷依依四人的面庞,一一闪现在剑锋之上。
瞬息之间,黑云压城城欲摧。沉闷厚重的苍穹,以肉眼可见的速率一降再降,压的极低,仿佛近在头顶,触手可及。
不等邓长川开口回嘴,洛天瑾俄然神采一禀,语气冷酷地说道:“尔等不必多言,柳寻衣本日是生是死,全凭他本身的造化。”
一边是越打越怠倦,兵败如山倒。一边是越战越英勇,气势如奔雷。
此消彼长之下,柳寻衣被打的狼狈不堪,逐步已无抵挡之力。
腾三石大手一挥,直指场中的冷依依四人,随之目光一转,向柳寻衣问道:“柳寻衣,你可有遗言?”
司无道言之有理,洛天瑾的赋性,远不如其表面看上去那般德才兼备,刚正严明。
此战,胜负已分,柳寻衣存亡已定。
当时,柳寻衣对司无道诽谤洛天瑾极其不满,不但对他的叮咛嗤之以鼻,并且还替洛天瑾打抱不平,反呛司无道。
“此人今后本可大有一番作为,却不料本日竟自寻死路。唉!可惜了!”
柳寻衣不退反进,挥剑而上,伴跟着连续串金戈铁器的撞击声,柳寻衣与冷依依战成一团。
洵溱此言,令中间的林方大、汤聪等人,无不面露绝望之色。
“两边气力差异时,统统投机取巧之策皆是一纸空谈。”洵溱头也不回地解释道,语气当中难掩一丝可惜之意,“四大妙手的武功,任何一人比之柳寻衣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四人联手?柳寻衣内心清楚,本日他断无活路可言。”
伴跟着一道怠倦而绝望的感喟,柳寻衣的嘴角顺势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面对一人,柳寻衣另有一战之力。
柳寻衣是以命相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懒惰。而冷依依四人则是攻防默契,以逸待劳,急缓有秩,张弛有度。
四十回合,柳寻衣败势已定,只要狼狈逃窜,堪堪苟活。
“如何?”唐钰猜疑道,“你想求死?”
冷依依怒叱一声,冰心剑蓦地自手中一翻,转而如一道流水般划破虚空,涓涓而出,汩汩而逝,迅而无声,快而无影,眨眼已掠至柳寻衣身前。
柳寻衣的字字句句,在一片寂静的武场中显的非常清脆,如利剑锋刀,直插民气。
洵溱如有所思地凝睇着柳寻衣,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局势所趋,你又岂能逆天而行?”
三十回合,柳寻衣疲态渐露,打发欲显仓惶被动。
望着出招越来越慢,马脚越来越多的柳寻衣,林方大几人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速战持久!”殷白眉沉声道,“惩办柳寻衣是小,查出辰州之事的幕后真凶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