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洛天瑾一心想争夺武林盟主大位,他的头号大敌天然是金复羽。可除此以外,诸如绝情谷这般潜伏的隐患,也不成不防。
“说实话!”不等柳寻衣敷衍,洛天瑾俄然神采一正,不容置疑地喝令道,“不成对付了事。”
“府主的意义是……让我去游说唐阿富?”
“许大哥曾任惊门之主多年,智勇双全,经历老道,若由他领受死门,实在是不二之选。”
“鄙人服膺!”
“唐阿富是绝情谷主的亲传弟子,自幼被其收养,是以他们二人的干系,定然非常靠近。”
“要么将统统解释清楚,要么亲赴洛阳与我一见!除此以外,别无第三条路可选。倘若执迷不悟,冥顽不灵,桃花婆婆和潘雨音,我或可饶过一命。但唐阿富、风无信等异教弟子,我,必杀之!”
“恰是!”洛天瑾道,“思来想去,你是不二人选。一者,你与唐阿富有旧。二者,你与桃花婆婆也有些友情,而桃花婆婆与绝情谷主仿佛干系匪浅,是以由她从中作保,猜想绝情谷主断不会难堪于你。三者,你入府时候尚短,并未与绝情谷的人有过正面抵触,以是树敌不深。由此三者,你便是贤王府内,独一有能够心平气和地见到绝情谷主的人。”
柳寻衣听的一头雾水,茫然道:“是又如何?”
“你虽不知,但潘女人却一清二楚。”洛天瑾打断道,“潘雨音曾随桃花婆婆去过绝情谷,是以我筹算让她为你带路,带你去见绝情谷主。”
晌午,喧闹无声的书房内,唯有柳寻衣和洛天瑾。
洛天瑾漫不经心肠挥了挥手,又道:“畴昔的事不必再提,我既已重新启用你,便会视你如初,不会对你有涓滴结缔,但愿你也一样。”
“这……”
实在柳寻衣言不由衷,但大要上却佯装地煞有介事。
“我愿前去绝情谷,替府主一探究竟。”柳寻衣承诺道,“只不过……如果绝情谷主对我的‘诚意’置之不睬,并且还执意要求我们放人,我又该如何应对?”
商定完许衡的事,洛天瑾脸上的笑容不由收敛几分,神采也较之方才凝重很多。
“绝情谷?”柳寻衣一愣,随之猜出几分端倪,猜疑道,“莫非府主不将唐阿富交给沈老爷……实在是另有筹算?”
“是。”
柳寻衣千头万绪,考虑再三,方才踌躇不决地问道:“不知……府主筹算如何做?”
“你与唐阿富不打不了解,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仇敌之手,这一节我明白,也能了解。”洛天瑾满不在乎地摆手笑道,“朴重也好,异教也罢,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我们江湖中人,谁的双手不是沾满鲜血?谁的身上没有背负着几条性命?异教杀人,朴重也杀人,本质上无甚辨别。只不过,朴重人士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反观异教杀人,倒是无所顾忌,滥杀无辜。我有三位结拜兄弟,他们的白马堂、清风寨、欢愉林,皆不算王谢朴重,乃至能够称之为‘江湖匪帮’,经常会做些拦路劫财、逼商进贡的活动,但这并不影响我与他们成为朋友。以是,你和唐阿富也是如此。不必解释,一样也不必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