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苦笑道:“沈老爷说过,隋佐定会向蒙古朝廷诬告我们暗害造反,而蒙古大汗会举兵南下,剿杀中原各派……这些话听上去仿佛合情公道,实则倒是怪诞至极。此事,断无能够!”
“见客?”柳寻衣惊奇道,“见甚么客?”
“八月初二?”柳寻衣闻言一怔,高高悬起的心顿时放下一半。他本觉得洛天瑾想诘问本身的来源,是以刚刚才有些惶恐。
“这……”柳寻衣满眼难堪,苦笑道,“此事府主不该该问我,而应当去问沈老爷。如我所料不错,沈老爷不日便会来访。”
“只不过甚么?”
对于洛天瑾的“无法”,凌潇潇早已心如明镜。他来看望柳寻衣,底子不是被逼无法,而是借题阐扬,就坡下驴。
“此话不假!”
有些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洛天瑾的评价一字不错,洛鸿轩的目光和心智,与柳寻衣比拟,的确相差甚远。
闻言,洛天瑾俄然哈哈一笑,点头道:“持续说!”
贤王府地牢,实则是一间半藏于地下的杂物房,被洛天瑾命令腾空,专供出错弟子闭门思过之用。
凌潇潇冲突的内心百感千愁,恍忽当中,她竟感觉面前的二人,仿佛更像是一对儿相濡以沫的父子。
闻言,柳寻衣身材一颤,仓猝赔罪道:“鄙人一时胡涂,还望府主恕罪。”
“或许是有人用心给隋佐通风报信,让他带兵前来,给武林群雄施压。”柳寻衣测度道。
现在,柳寻衣如有所思地坐在桌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如黄豆般大小的莹莹烛火,在暗淡昏黄的灯影里,他的神采显的愈发深沉。
“夫人过奖,鄙人不过是臆想测度罢了,并无真凭实据。”柳寻衣谦逊道。
“至于金坞主,我猜他事前也收到一些风声,不然毫不会承诺的如此痛快。”柳寻衣的眼中精光闪动,幽幽地阐发道,“我思疑,金坞主与沈老爷之间……仿佛也埋没着一些不成告人的奥妙。是以,八月初二的那场好戏,看似是沈老爷一小我在唱,实则是三小我。沈老爷、府主、金坞主。只不过……”
“如我所料不错,府主与沈老爷恐怕早已在暗中商定好统统。”柳寻衣沉吟道,“沈老爷晓得,若他直接发起推举武林盟主,定会遭到武林群雄的激烈反对,终究不但不能达成所愿,反而会适得其反。是以,他假借朝廷之名,用心上演一出招安的好戏,并通过这场闹剧,将中原武林迫在眉睫的局势,深深烙在武林群雄的内心,为以后产生的统统,提早做好铺垫。”
“八月初二,在秦家武场产生的统统,你觉得如何?”
四周石壁,一扇铁门,一张残破不堪的方桌,一把瘸腿的木椅,以及角落中一个肮脏腥臭的马桶。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劈面而来的霉气,令凌潇潇黛眉微蹙,随之用手捂开口鼻,独自退到一旁。反观洛天瑾,倒是劈面朝柳寻衣走来。
这一刻,洛天瑾看向柳寻衣的目光,可谓又爱又恨,但骨子里却难掩赏识之意。这般热切期许的目光,在教诲洛鸿轩时,却从未呈现过。
“嘶!”
“若蒙古大汗真能举兵南下,又何需让塞北三教一而再、再而三地大费周章?何必向府主招安?何必妄图中原武林?何必让我们与他们里应外合?”柳寻衣嗤笑道,“归根到底,蒙古朝廷眼下并无大肆南犯之意,更无大肆南犯之力。以是蒙古大汗才会将此事交由颜无极,让他通过江湖手腕,对我们拉拢腐蚀,让中原各派变成蒙古朝廷的生力军。是以,现在的蒙古朝廷拉拢我们还来不及,又怎会与我们撕破脸?若真如此,岂不是逼得我们与大宋朝廷联手,誓死抗争,血拼到底?除非蒙古大汗是个愚夫蠢汉,不然断不会做出此等自讨苦吃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