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贾侍郎的笑里藏刀，沈东善握着茶杯的右手越攥越紧，骨节已有些微微泛白。
“阿富？”冯天霸稍稍一愣，喃喃自语道，“阿富？阿富……唐金？唐阿富？唐……”
沈东善宠辱不惊，淡然道：“愿闻见教！”
也算见过一些世面，略懂几分情面油滑，深知一分代价一分货的事理。凡是‘恭维’，必有所求，凡遇‘便宜’，必有古怪。数十年来，沈某所见所闻，凡忘乎以是、妄图便宜者，无一人不亏损被骗。形形色色，男男女女，无一例外！即便如此，仍有很多人在面对‘便宜’时，节制不住本身，他们并非不懂这个事理，但却明知故犯，大人可知为何？”
“一者，贪婪。二者，幸运。”沈东善笑道，“人活于世，待人接物，总不能永久仰仗‘运气’二字。凡遇‘大运’者，必有‘大劫’相随。有道是，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伏，恰是此理。以是沈某与人做买卖，宁肯吃点亏，也毫不妄图便宜，乃至还用心让出便宜给别人。正因如此，方才有本日的东善商号。”
闻言，沈东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惊奇道：“丞相大人的意义是撤除金……”
贾侍郎要沈东善认清，在他和朝廷之间，究竟谁是主？谁是从？
“此事不扰沈老爷操心。”贾侍郎正色道，“丞相大人自有高见，又岂容你我随便测度？”
闻言，沈东善俄然起家，朝面色茫然的贾侍郎恭敬一拜，正色道：“鄙人大胆，想暂借贾大人的官印一用，以备不时之需！”
“沈老爷！”不等沈东善把话说完，贾侍郎却俄然打断道，“丞相大人的意义你应当明白，无需多言，以免隔墙有耳。”
贾侍郎手指悄悄敲动着茶杯，似笑非笑地说道：“沈老爷能有今时本日的职位，修身慎独当然首要，但却只是其一。除此以外，沈老爷可别忘了其二。”
沈东善虽对贾侍郎的“威胁”心存不满，但却不敢与朝廷为敌。因而态度一转，主动放低姿势，哀告道：“贾大人，既然你已经帮了沈某这么多次，明天何不再伸一次援手？替沈某拿个主张。”
对于沈东善的解释，冯天霸却嗤之以鼻。他深知在沈东善这类人嘴里，一贯是对错不分，吵嘴倒置，总之难有一句实话。
“嘶！”
“官威？”贾大人不明以是，猜疑道，“何为官威？”
……
“在丞相大民气中，他究竟是但愿我帮洛天瑾？还是但愿我帮金复羽？”沈东善坦言道，“此事关乎今后诸多定夺，还请贾大人坦诚相告！”
“甚么东西？”
“大印？”贾侍郎一愣，反问道，“莫非沈老爷想仕进？”
“化兵戈为财宝的体例有很多，‘和好如初’一定是最好的挑选。”贾侍郎别有深意地说道，“丞相大人的意义是，既然武林各派已经闹到这个节骨眼上，是‘祸事’的同时，也何尝不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统统正如沈老爷刚才所言，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伏。丞相大人想让沈老爷借此机遇，使出一招假途灭虢，争夺……”
“沈某本日在佛前求签，签曰‘苏秦挂印’，现在想来倒也算应验。”沈东善自嘲道，“仰仗三寸不烂之舌纵横捭阖，沈某大可竭尽所能地去试他一试。但前提是……贾大人可否赐鄙人一枚‘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