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目光不善地高低打量着柳寻衣,责问道:“你既已找到蜜斯,又岂能单独分开?龙羽是个疯子,万一蜜斯彻夜出了甚么事,你担负得起吗?”
半空中,茶杯飞速扭转,快若闪电。诡异的是,当茶杯飞到柳寻衣面前时,本来热气腾腾的一杯清茶,竟莫名其妙地冻成一坨寒气逼人的冰块。
望着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洛天瑾,柳寻衣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也以为此计不当。”
话音未落,黄玉郎俄然挥手自桌上一扫,顿时将一杯热茶震飞而出,直射柳寻衣的面门。
现在,柳寻衣忽觉心灰意冷,内心翻涌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傲滋味。
“呼!”
说罢,林方大伸手搭在柳寻衣的肩头,满眼诚心肠说道:“寻衣,你我兄弟一场,如果你眼里另有我这个大哥,此次便听我的!不要再为甚么‘大义’、‘大局’而做无谓的对峙,倘若凝语有事,中原武林稳定也得乱!”
“龙羽的目标,我很清楚。”
“我……”柳寻衣神情庞大,吞吞吐吐地照实作答,“我……找到蜜斯了。”
“柳寻衣,你是如何办事的?”
“我附和。”邓长川游移半晌,终究下定决计。
“蜜斯可有受伤?”
……
“甚么?”
“后生,你可找到我的外孙女?”
“龙羽在哪?”林方大咬牙切齿地问道,“我去宰了他,把凝语救返来……”
柳寻衣断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洛凝语惨遭毒手。但与此同时,他也不能置中原大局和丞相之命于不顾。
迟疑再三,终究在世人热切而期盼的目光下,柳寻衣将产生在乱石岗的事尽数道出。
林方大心急如焚,百口莫辩,只能重重感喟一声,转而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以宣泄心中郁结。
“我断无此意。”柳寻衣赶快解释道,“我的意义是……我们可否将计就计?比如我们暗通武林群雄,明天用心演一场戏,先骗过龙羽的耳目,继而设法救出蜜斯,然后再……”
此话一出,风波骤起。世人神采各别,态度迥然,有震惊、有猜疑、有担忧,乃至另有责备。
洛天瑾面带迟疑,转而将踌躇不决的目光投向清风,却见清风轻拈长须,考虑再三,终究朝洛天瑾如有似无地悄悄点了点头。
“府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成中了龙羽的奸计!”柳寻衣大惊,仓猝劝道,“龙羽用心叵测,他想调拨我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随后举塞北三教之力强势南下,一举兼并中原各派……我们毫不能助纣为虐,与虎谋皮!”
“府主,临时听我一言。”见状,慕容白主动替柳寻衣圆场道,“我们既知龙羽是疯子,那就应当晓得他这类人喜怒无常,甚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信赖,当时若非情势所迫,柳寻衣断不会等闲分开。他的分开,或许是保住蜜斯性命的独一体例。”
“西京府南来北往,鱼龙稠浊,你安知何人是龙羽的耳目?”清风幽幽开口道,“此事风险太大,且不说金剑坞和四大世家肯不肯陪你演戏,就算他们肯,也难保此事不会泄漏风声。一旦被龙羽发觉到我们通同演戏,语儿岂不是更加伤害?此事不当!老夫分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