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小事,何足挂齿!”
腾三石非常豪放地朝秦明、陆庭湘、唐辕几人,挨个拱手抱拳。他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在大堂中环顾一圈,疑声问道:“为何不见金坞主?”
如此一名丰度俱佳的奇男人,世上又有几个女人,能不对其心生猎奇呢?
名义上,唐门职位最高的人是“家主”。但唐门家主年龄已高,并且长年闭关,极少过问江湖是非。是以,除事关唐弟子死以外,家主几近从不插手唐门之事。
腾三石声如其人,中气实足,亮如洪钟。他一开口,顿时将映天楼内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尽数弹压。
八月月朔,凌晨。
纤腰楚楚,秋水盈盈,艳如桃李,凛若冰霜。此等绝代才子,令在场男人无不目瞪口呆,恍若失神。在场女子则纷繁相形见绌,自惭形秽。
腾苍见状,仓猝斥责道:“丫头开口!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
“江湖中人不拘末节,金坞主不必如此。”
谈笑间,轻裘缓带,纶巾羽扇,一副墨客打扮的金复羽,在宋玉、冷依依及一众金剑坞弟子的伴随下,满面东风,徐行而来。
陆庭湘循声而望,蓦地面色一正,忙向唐辕回敬道:“本来是唐总管,失敬!失敬!”
实在以腾琴儿的年纪,远没资格做腾族长老。只因客岁泉州一行,腾琴儿曾与腾苍打赌,只要她能击败少林弟子中的“第一妙手”悟禅,待回湘西后,腾苍便要保举她晋升长老之位。
腾三石的话音未落,映天楼外蓦地传来一道儒雅温暖的笑声。
与在金剑坞时的紫金冠、锦蟒袍分歧,本日的金复羽更显内敛低调。
现在,紧随腾三石摆布的是腾族的两位长老,腾琴儿与腾苍。
“现在,四大世家皆已到齐,商定的时候也已畴昔半晌。可金剑坞的人却迟迟未到,这位金坞主……真是好大的架子。”腾琴儿阴阳怪气地调侃道。
在她的设想中,金复羽贵为金剑坞主,乃是执掌武林半壁的一代枭雄,理应盛气凌人,不成一世。却不料竟会这般谦逊有礼,夷易近人。
“长辈何德何能?岂敢劳秦府主切身相迎。呵呵……”
闻言,腾三石不由眉头一皱,沉声道:“人既未到,等着便是!尔等不必多言。”
特别是跟在秦明身后的秦大、秦2、秦三,固然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白霜,但在泉州时只能远远张望,如本日这般近在天涯的细细观瞧,倒是平生头一次。
“咳咳……”见状,司空竹不由轻咳两声,稍示不满,刹时震醒了映天楼内的一众痴醉男女。
“大师都是本身人,金坞主赔罪,反倒见外了!哈哈……”
“金剑坞远在静江府,距此山长水远,贻误半晌也在道理当中……”
“陆公子年纪虽轻,但却将江南陆府管理的井井有条,比之令尊,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唐辕奸笑道。其声与其人一样,给人一种有气有力的病态之感。
伴跟着映天楼外的一声呼喊,在大堂中忙着与世人酬酢的秦明,顿时面色一喜,随之率众快步朝大门迎去。
俄然,映天楼外又是一道大声呼喊。
此人瘦如竹竿,面似干枯,一双深深凸起的眼窝中,眼白浑浊,眸子泛黄,仿佛一副弱不由风,羸不堪衣的病态模样。
“客岁泉州之事,陆某还要多谢唐门大力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