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沈东善将目光从白霜身上挪开,转而看向门外的林方大,脸上的笑意蓦地变的浓烈起来,笑道:“本来是林兄弟,快快出去!”
……
不等柳寻衣劝说,林方大已拱手向沈东善告别。柳寻衣却不甘心就此放弃,因而将乞助的目光投向白霜,白霜见状稍稍踌躇半晌,随即便要开口替他讨情。
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柳寻衣猛地腰马一转,顺势将黑衣男人远远推开,稳住身形朝着沈东善拱手道:“多谢沈老爷赐酒!”
“府主现在身在陆府,明日定会被陆公子视为上宾接待,我只怕慌乱当中没机遇向府主提及此事。”林方大苦笑着解释。
只凭白霜转眼即逝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端倪,足见沈东善的眼力之暴虐,心机之周到。
但是,就在柳寻衣和林方大欲要分开雅间之时,忽见侧墙窗户在一声巨响中轰然破裂,一道快若闪电般的白影自黑夜当中敏捷掠进房间,紧接着一道银光自半空中疾闪而过,伴跟着一声满含骇怪的痛呼,一名站在窗边的侍从,其咽喉刹时被利剑刺穿,血溅三尺,回声倒地。
“嗯!”沈东善微微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柳寻衣,问道,“这位小兄弟熟谙白女人?”
沈东善何许人也?又岂会因为林方大的三两句话就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进陆府?他这么问一来是想探一探柳寻衣的底,二来是想衡量一下本身有没有需求去帮他。
“这……”
沈东善漫不经心肠笑道:“也难怪,樊虎门二当家方虎为了一个妓女而不吝获咎江陵通判,确切自不量力。你徒弟赵通仰仗樊虎十八式辛苦创建的樊虎门,就如许白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可惜。”
“贤王府林方大前来拜见沈老爷。”
“贤弟,便是沈老爷敬酒,你又怎好不喝?”林方大开口提示道。
在沈东善的鼓励下,柳寻衣游移半晌方才再度伸手,此次他提早防备,在黑衣男人顶手的同时手腕微微上挑,令黑衣男人的手背顶了一空,柳寻衣三指成爪直接下扣在杯壁之上,手腕用力向上提起,将酒杯连带着黑衣男人的手臂一同抬了起来。
黑衣男人左手出掌欲要推开咄咄逼近的柳寻衣,但柳寻衣的左手却如鹰爪般先一步抓住黑衣男人的左腕,随即向前一推,直将黑衣男人的左手按到他本身肩头。接着柳寻衣右脚敏捷向前一跨,侧身而上贴紧黑衣男人,与此同时,他抓着黑衣男人右臂的手也顺势向前一移,紧贴在黑衣男人的手背上。
“江陵樊虎门?”沈东善闻言不由一愣,“据我所知樊虎门早在三年前就被官府以贼匪之名剿了,赵通也被科罪斩首,想不到竟另有漏网之鱼。”
“鄙人江陵人士,出自江陵樊虎门,家师是樊虎门大当家赵通。”这套说辞是柳寻衣在分开天机阁之前就已经筹办好的。
实在沈东善并非记错,而是用心摸索柳寻衣的真假。幸亏柳寻衣事前筹办安妥,这才没有暴露马脚。
沈东善此言令柳寻衣暗吃一惊,江陵樊虎门只是个不入流的绿林匪帮,并且还在三年前就被官府剿除清除,柳寻衣觉得没人会晓得这个不值一提的小帮派,但却想不到沈东善竟然对此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