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柳寻衣仰仗着在天机阁习得的追踪之术,连续追出数条街道,而与他同时从溯水阁追出来的保护们倒是纷繁不知所踪,想来八成是找不到唐阿富的踪迹,故而没头苍蝇似的四周寻觅去了。
沈东善轻声道:“阿富,我至今仍视你为子侄,当年唐家基业如果留在你手中也迟早败光,又岂会有本日的繁华?你不该该恨我,反而应当谢我,是我将你唐家的那点基业一手缔形成本日的大宋第一商号。阿富,沈叔叔是替你强大师业,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东善商号的统统尽数交到你手里,你为何不明白沈叔叔的良苦用心呢?”
与此同时,唐阿富趁机飞身直扑桌旁,魁七见状赶快横臂护住沈东善,并架起万刺飞轮欲要迎战唐阿富。却不料唐阿富眼神一狠,在逼近魁七之时竟是脚下俄然一蹬桌旁的木凳,身形侧飞而出,在世人愣神的工夫,唐阿富已跃到白霜身边,接着左手成爪,顺势抓住白霜的香肩,随之用力一提,直将面色惨白毫无还手之力的白霜拽飞而起,接着右手挥剑逼退溯水阁的保护,挟持着白霜自窗口纵身一跃,敏捷消逝在黑夜当中。
就在两名侍从围攻刺客时,方才挡住剑锋万刺飞轮已在雅间内飞旋一周,终究朝着沈东善飞了返来,在万刺飞循环旋到沈东善面前不敷两尺之遥时,一道仿佛铁塔般的魁巨大汉已经先一步横在中间,伸出如钢筋铁柳般细弱的右手,将缓慢扭转的万刺飞轮稳稳接在手中。
“哼!”面对沈东善的好言相劝,唐阿富不由冷哼一声,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满口谎话,你若真是为我好当初又为何要对我下毒?若非我命大,只怕早就毒发身亡,死无葬身之地了。”
“铿!”
“阿富,我早就说过你杀不了我!”沈东善放下酒杯,目光庞大地转头望着白衣刺客,淡淡地说道,“多年来你刺杀我已经不下于十次,可哪次又胜利近过我的身?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动机,何不坐下来我们爷俩心平气和的渐渐谈?”
“好大的胆量,竟敢在溯水阁肇事,陆府的妙手顿时就到,到时候不管你是无情剑客还是有情剑客,保管你插翅难飞!”溯水阁的保护现在也冲到二楼,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被世人围攻的唐阿富。
……
白衣刺客越战越勇,出剑也越来越快,剑锋凌厉,路数刁钻,直将那两名侍从的守势尽数打乱,终究那二人摆布难顾越打越吃力,垂垂败下阵来,身上也在刀光剑影中平增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儿。
唐阿富不敢用血肉之躯硬抗万刺飞轮,只能脚下连退着挥剑抵挡,剑锋与飞轮摩擦碰撞出连续串刺眼的火星,收回一道道锋利刺耳的声响。
唐阿富闻言一愣,循声冷目而望,但见阁楼斜劈面的一座牌坊上,神采沉寂的柳寻衣正持剑站于飞檐之上。
就连柳寻衣都不得不平气那名刺客,在两大妙手铺天盖地的刀锋下,仍旧打的游刃不足,但见战局当中剑影霍霍,剑光环绕着刀影不竭变幻着剑招,宝剑高低翻飞游走自如,瞬息之间已是二三十个回合以外,刺客不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还垂垂压下那两名侍从的守势,仰仗着令人目炫狼籍的剑法,硬生生地将那二人逼的连连后退。
魁巨大汉只是目光谨慎地将沈东善护在身后,却并不插手战局,任由那两名黑衣侍从联手对于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