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呈现令望江亭四周的美景顿失色彩,温和清脆的天籁之声更是令柳寻衣心神一颤,随之一抹极尽和顺的笑意涌现在他的脸上。柳寻衣闻声转目,却见那女子的身后现在还跟从着四名手提宝剑的婢女。
赵馨自幼便熟谙柳寻衣,晓得柳寻衣固然身在庙堂,但心却一向神驰江湖,他为人赋性放荡不羁,神驰江湖人的萧洒安闲,而并非争名逐利加官进爵。这么多年柳寻衣一向留在天机阁不肯分开的真正启究竟在无外乎两个,一是想酬谢赵元的哺育种植之恩,而另一个就是馨德郡主。
此女恰是昨日秦卫戏言中所说,令柳寻衣魂牵梦萦誓要迎娶的大宋馨德郡主,赵馨。
听着柳寻衣的话,赵馨心中打动,可她越是打动就越是迟疑。二人沉默无声,好久以后,赵馨方才密意款款地望向柳寻衣,道:“寻衣,我想听你的内心话,你真的想分开天机阁去阵前效力吗?”
“我没疯,这是独一能禁止你去疆场送命的体例!”赵馨倔强地说道,“寻衣,我深知你心愿所向乃是无拘无束的糊口,即便是天机阁那般残暴的环境也未曾窜改你的赋性,我不止一次从你的眼神中看到对清闲江湖的巴望与神驰,曾多少时一提起中原武林和江湖侠客你就眼泛精光,对江湖中产生的大小诸事如数家珍,讲起来更是滚滚不断。既然你的本心不属于天机阁,不属于朝廷,那我情愿为你放弃大宋郡主的身份和所具有的统统,你带我走!我们去你想去的处所,过你想过的糊口,好吗?”
“不成不成!”赵馨连连点头,“我听闻疆场如血海,任你武功再好一旦被卷入数万人的厮杀当中,也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不想你以身犯险,更不想看到你有任何闪失。更何况你是东府天机阁的人,排兵布阵、调兵遣将这些是西府和三衙的事,东西二府一贯势如水火,是以就算你想去,我料天机侯也必然不会同意!”赵馨口中的西府,恰是执掌大宋兵马大权的枢密院。
见到柳寻衣,赵馨眼中随之一喜,但她很快便认识到身后的随行,故而轻咳两声,道:“柳大人不必多礼。”
“内奸当前东西二府又岂能再分甚么你我?”柳寻衣正色道,“正所谓保家卫国乃我大宋男儿的本分,侯爷他白叟家一样心系大宋安危,我若向侯爷提出要去阵前效力,他不但不会禁止,相反还必然会死力成全我。至于我的存亡安危……我能够包管本身绝对不会死在疆场,必然会立下军功活着返来,因为我说过必然要娶你!”
说罢,赵馨身子前倾悄悄依入柳寻衣怀中,柳寻衣虽没有再多说甚么,但内心深处却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变的愈发沉重。
柳寻衣眉头舒展地望着满眼慎重的赵馨,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当然情愿带你走,只不过此事连累甚广,倘若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偷偷安排你出来见我的小王爷该如何?我身为天机阁少保私行带走大宋郡主,侯爷身为天机阁主又该如何?我甚么都能够不在乎,但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恩将仇报,我一走了之,那些有恩于我的人该如何自处?”
“我们……已经到了非要如此的境地了吗?”柳寻衣不敢正面答复赵馨,只好转移话题道,“现在并未有人逼你结婚,我们……真的非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