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彪强压着心头的不满,对苏禾干笑道:“苏兄,在江湖中行走都晓得多个朋友多条路的事理,我家堂主现在情愿交友苏兄这个朋友,也天然晓得朋友之间理应相互搀扶。倘若苏兄能救出曹公子,这对我家堂主而言无异于拯救之恩,曹堂主的性子是有恩必报的,过后天然也毫不会虐待苏兄这位雪中送炭的朋友。”
一夜无眠的柳寻衣早已清算安妥,他重新换上那件做夫役时的破麻衣,在房间内静候天亮,待到楼下有热烈的声音传来,才起成分开客房,筹办前去福和粮庄找管家老徐,探一探那四名西域人的动静。
“恰是!恰是!”雷彪见苏禾松口,不由面色一喜,连连点头道,“这件事只要苏兄脱手才气确保万无一失,堂主对其别人乃至包含鄙人,都是一万个不放心啊!”
“可对方是甚么来路我们都还不清楚?”查干担忧地辩驳道,“我们冒然行事,万一给赤风岭招惹费事岂不是……”
“如此甚好,倒也省去我们再费一番周折。”苏禾对于曹钦的承诺也不推让,开朗地承诺一声,亲手扶起雷彪,问道,“依你刚才所言,那两个贼首现在就住在劈面的龙祥堆栈?”
“昨夜在玉虎堂我已经说过,凡是曹堂主有任何需求帮手的尽管开口,我毫不推让,大丈夫一言九鼎,又岂能言而无信?”苏禾道,“倘若我本日回绝了曹堂主,那岂不是成了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雷彪固然对他们的回应早有预感,但有些话未免过分直接,让人听了实在不太舒畅。
“我做买卖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丁三笑道,“三年我都等的,更何况这两天?你有事就快些去吧,如果返来的早,我或许还能给你留碗热粥。”说罢,丁三也不再理睬柳寻衣,独自低头大吃起来。
……
这里的粮庄同中原的米铺大同小异,前边是店铺,前面是堆栈。
柳寻衣欲要走出堆栈之际,一旁倒是俄然传来一道油腻戏谑的笑声,但见昨夜与柳寻衣对饮酣醉的丁三,现在正翘着脚,优哉游哉地坐在角落的一张桌旁。桌上摆着两碟小菜、几个窝头和一盆米粥。当柳寻衣循名誉来的时候,丁三还朝着他非常熟络地招了招手。
柳寻衣绕过粮庄门面,径直来到后院,墙边顺次摆放着十几辆光秃秃的板车,一个多月前,柳寻衣就是跟着它们来的,只不过当时每辆车上都摞着高高的粮桶,现在倒是空空荡荡,想必都已经卸进粮库了。
老徐见到柳寻衣先是一愣,随即目光猜疑地高低打量一番,耐人寻味的目光直看的柳寻衣浑身不安闲,讪讪地笑道:“老徐,你该不会不熟谙我了吧?我是……”
凌晨,沉寂一夜的龙安堆栈又开端新一天的繁忙,霍都城的街道上也从冷僻垂垂热烈起来。
“咳咳,小柳子。”不等柳寻衣开口,老徐倒是俄然轻咳两声,语气古怪地幽幽开口道,“你公然还是来了。”
苏禾悄悄点头道:“请归去转告曹堂主,此事苏某定会尽力以赴。”
“柜里算账呢!”一名年青的夫役应道,“大掌柜说明天上午要来查账,老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就没闲着。老徐筹算明天就出发归去,要说我们的腿脚可还没歇够呢,这一起归去又很多磨出几个泡来。”
“此事你们三人不必插手。”不等查干把话说完,苏禾已直言打断道,“这件事既然是曹堂主的私事,那他找我帮手也算是我的私事,与赤风岭和你们毫无干系,就算对方来者不善,真闹出甚么大乱子,那也尽管让他们冲我苏禾一个来,与其别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