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将过,龙安堆栈内一片沉寂,熙熙攘攘的大堂现在已变的空空荡荡。只剩下柜台上一盏微小的烛火为大堂供应着最后一抹昏黄,守夜的小二也早已按耐不住困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丁三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人,方才还对柳寻衣心存畏敬,可三杯酒下肚以后便敏捷熟络起来,不等柳寻衣一一扣问,已是借着酒劲开端滚滚不断地主意向柳寻衣侃侃而谈,此中就有很多关于玉龙宫的事。
面色涨红的丁三嘴里吐着酒气,密切地拉着柳寻衣的胳膊,含混不清地讽刺道:“小老弟,你可知那曹公子是甚么人?那是霍都城的小霸王,整天就晓得吃喝玩乐,文不成武不成,总之是干甚么都不成,全仗着他爹是玉虎堂的堂主,他才气在霍都横行霸道,实在……实在霍都城里看他不扎眼的人多了,谁说必然是外人干的?说不定就是城里的人给绑走的。”
“丁老兄此话从何而来?”柳寻衣故作委曲地反问道,“我怎的没和你说实话了?”
“你唬我?”不等柳寻衣说完,丁三倒是大手一挥,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自言自语道,“我们是不打不了解,老兄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不肯跟我说实话,没意义!实在没意义!”
暗淡当中,一道黑影蓦地自二楼客房闪出,纵身飞入大堂,双脚落地未曾收回半点声响。随即身形一晃,整小我便如一阵疾风般掠出堆栈大门。
……
自从雷彪将苏禾等人从龙安堆栈带走后,严峻的氛围顿时轻松很多,堆栈中也垂垂规复了之前的喧闹。
“我倒真是小瞧了你。”柳寻衣似笑非笑地盯着丁三,而丁三则是满眼等候地望着柳寻衣,仿佛是在等柳寻衣开口请他帮手,但却万没推测柳寻衣竟会俄然话锋一转,淡笑道:“只可惜你这回真找错人了,玉虎堂也好,惊风化雨图也罢,我都没有兴趣。”
冷静听完丁三的话,柳寻衣的脑海中再度闪现出当日在陆府惨死的莫岑一家三口,心中暗道:“本来阿谁连婴孩都不肯放过的黑衣人,就是玉虎堂的堂主曹钦。”想到这儿,柳寻衣的右部下认识地紧握成拳,随之“咔嚓”一声脆响,竟是一不谨慎将酒杯捏成粉碎。
丁三倒是砸吧着嘴,连连点头道:“不对吧?阿谁仙女跟你一样是从中本来的,并非甚么西域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已到深夜却仍旧浑然不知。
对于丁三的测度,柳寻衣并未正面答复,而是举起酒杯与丁三轻碰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就是……有一个女人……”柳寻衣一边回想着洵溱的模样,一边解释道,“年纪悄悄的,并且长的很标致……”
柳寻衣为感激丁三的慷慨互助,不但没有再难堪他,反而还主动请他喝酒,名义上是感激,实则柳寻衣是想从丁三的口中,探听一些有关天山玉龙宫的动静。
“聪明!若不是左拥右抱的和顺乡,哪个男人会在天香楼过夜?”丁三举着酒杯朝柳寻衣敬道,“小老弟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我刚才就看出来了,凭你的本领和辞吐,绝非那些庸碌之辈,更不是甚么狗屁夫役,你来霍都必然是做大事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