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烈图的叱问,雁门堆栈中统统门客的目光这才齐齐投向到那张通缉布告,而当世人看到布告上所画的人像时,洵溱等西域人和青衫男人一伙,几近同时大吃一惊,暗中猛吸一口冷气。
“开门!快开门!”
“百户……百户大人……我们这个月已经交过供奉了……”堆栈的伴计慌不迭地解释道,“这才没两天如何又来了……”
此女名叫洵溱,十八九岁的年纪,声音清脆如莺啼,煞是动听。虽是一身轻打扮束,但却难掩她那独具西域之美的倾城之色。三千青丝挽束垂肩,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柳眉杏目小巧巧鼻,红唇玉润齿若编贝,特别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眸中尽显波光粼粼,即便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令人深深沉醉此中。女子骑马而坐平增几分飒爽英姿,她虽年纪悄悄,但马队中的其别人却对她倒是非常恭敬。
伴计的话说到这里洵溱和阿保鲁便已听出他的企图,只见阿保鲁大手一挥,打断道:“你是甚么心机我何尝不晓得?不过想是留我们住下多赚几个钱,你尽管去拿酒肉来,其他的废话不必多说。”伴计见到这伙西域人并非善茬也不敢多言,只是眼神猎奇地再度打量几下阿谁坐在两个西域大汉中间,一动不动默不出声的“和尚”,以后便回身去筹办酒肉了。
青衫男人低声笑道:“不急,先等他们喝完这坛酒再说。”说着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方才把酒送畴昔的堆栈伴计,而那伴计的目光在触碰到青衫男人后竟是仓促躲开,青衫男人见状嘴角俄然扬起一抹对劲的浅笑。
“砰、砰砰!”
不等伴计的话说完,烈图却已挥手将伴计推倒在地,接着从身后的兵勇手里接过一张羊皮卷,双手撑开将其直接戳到伴计面前,喝问道:“可曾见过纸上所画的人?”
“你们汉人公然都是奸猾之徒,满口大话,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说没见过,清楚扯谎!”烈图骂骂咧咧地喝斥着,顺势还抬腿狠狠给了伴计一脚,直将那伴计踢得伸直成一团半天不能转动。
马队谨慎翼翼地缓缓而行,在大雾中谨慎辨认、摸索着方向。走在前边的几个男人显得尤其火急,不时地挥动几下细弱的胳膊仿佛想将浓雾拨散,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雾已经迟误了他们的路程。
“吃个屁!”
“能能能……”伴计赶快改口道,“不知百户大人和几位军爷想吃点甚么,小的这就去筹办……”
雁门堆栈本来是大宋用来屯兵守关的一处关隘驿站,曾经用于传达军情的驿站,在宋廷南逃以后便落入金人之手,以后蒙人结合临安朝廷一举灭掉金国,雁门关便转而落入蒙人的权势范围,本日的蒙古幅员广宽,同时也没有北患之忧,是以雁门关的屯兵数量远不如昔日,雁门驿站随之日渐荒废,几年畴昔以后这里便被人做成了堆栈,专门赚取路经此地来往客商们的金银。
不等一旁的黑脸男人开口,青衫男人倒是俄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静地摇了点头。黑脸男人会心赶快改口道:“秦兄,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他的话没有再持续说下去,而是将放下筷子的右手悄悄朝着桌下摸去,现在在这张方桌下,三把钢刀鲜明藏在桌底。
阿保鲁是一个身高九尺的中年大汉,棱角清楚的黑黝脸庞上反正有三条刀疤,听其姓名便知这伙人并非中原人士,他们实在来自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