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定不是高朋？”大掌柜抬眼看向胖伴计，“别忘了上个月的经验，害的我们弄丢一笔大买卖。”
柜台后，细眉小眼的大掌柜仿佛生了一张狐狸面孔，现在他正趴在烛台旁左手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右手提着羊毫在账簿上刷刷点点地写着甚么。见到胖伴计出去，大掌柜头也不抬地问道：“方才外边是甚么动静？”
“不知这位客爷找老夫何事？”
“蚕丝？”柳寻衣错愕地望着那一小截青色线头，眼中更是迷惑不解，“蚕丝不该该是红色吗？为何它是青色？”
“天山寒岭……”柳寻衣眉头舒展着连连自言自语。俄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随之闪现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
“嘶？”
“非富即贵？”柳寻衣眉头一皱，细细回想着当日在陆府中有关黑衣人的统统景象，心中暗想道：“那人应当并非甚么大富大贵之人，不然也断不会亲身挺身冒险。既然那黑衣人并非繁华，他的青丝甲又是从何而来？要么是借的，或是偷的，亦或是甚么人送给他的……”
“据我所知，天下间仿佛还没有哪位达官朱紫具有青丝甲。不过这也难怪，这类宝贝就算是有，也定会藏的严严实实，又岂会奉告外人呢？”周老爷苦笑道，“以是老夫也不得而知。”
大掌柜悄悄点了点头，道：“那就快快轰远些，别让外人瞥见影响我们的买卖。实在不可就扔给他几个铜板……”
周老爷点头笑道：“这类粗布遍天下，此等经纬编织也是女工根本，客爷说它产自那里？又是哪种伎俩？”
“这……这位客爷……有甚么事好筹议……”大掌柜战战兢兢地告饶道，“您想要钱还是想要布，尽管开口……”
“这两块黑布同属一袍，布料也是非常常见的粗布。”周老爷一边看着桌上的两块黑布，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类布在天下间任何一间布店都能找到，不是甚么奇怪物。”
听到这里，柳寻衣不由面色一暗，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底子没法从这两块碎布上查出那人的来源……”
“青蚕丝！”周老爷神采慎重地答复道。
青丝坊内堂，闻声走出一名年近七旬的老者，此人一身绫罗绸缎，佩金挂玉，一看就是位大富大贵之人。老者看到满地哀嚎的伴计，不由眉头一皱，问道：“客爷这是甚么意义？做买卖也不必脱手伤人吧？”
想到这里，柳寻衣眉头一挑，诘问道：“敢问周老爷，你说这青丝甲是非富即贵之人才配具有，那你可知这世上有几件青丝甲？又有谁具有这类青丝甲？”
周老爷苦笑道：“客爷此话差矣，天下间只要一个处所能够产出青蚕丝，那便是雪山寒蚕的寄生之地，天山寒岭。”
周老爷持续说道：“客爷可否直言相告，这块碎布是……”
暗淡的街道上，风尘仆仆的柳寻衣快马而来，在青丝坊前勒住缰绳，伴跟着一道宏亮的嘶鸣，几个正在搬货的伴计也被突如其来的马儿吓了一跳。
内堂当中，柳寻衣将那两片碎布递给周老爷，让他细心打量，本身则屏息凝神地坐在一旁，固然表情严峻到顶点，但却始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恐怕打搅了周老爷的思路。
“那就对了。”周老爷点头道，“能穿的起青丝甲的人，必然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