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洵溱嗤笑道,“江湖中人,个个满口仁义道义,但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恩典也好、道义也罢,不过是枭雄们用来勾引天下人的手腕。洛天瑾若恪守道义,不施手腕,又岂会变成明天的北贤王?莫要忘了,洛阳将军汪绪统是如何死的?洛阳的金刀门和铁掌帮,又是如何俄然消逝的?有些事,洛天瑾宁死都不会承认,但谁又敢说这些事不是他做的?”
“如何?”萧阳眉头一皱,反问道,“莫非洛天瑾还敢把我们绑送给鞑子不成?别忘了,公子可赠过他‘惊风化雨图’,虽是假货,但起码也是一份恩典。”
特别是夜幕来临,此地更是静如鬼村,乌黑阴沉。近在天涯的巍峨山峦,如同一只庞然巨兽,悄悄地冬眠在头顶,令人不寒而栗。
“我传闻……中间偶尔会做一些收钱买命的买卖?”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少室山下的一处荒院内,倒是人影憧憧,可贵热烈。
好久以后,洵溱神采一禀,俄然开口道:“倘若……我替你拿到‘玄水下卷’,你可否帮我杀几小我?”
“他的确是个妙手。”阿保鲁不成置否地应道,“我一开端想强即将他抓返来,却不料……”
沉默持续了半个时候,一道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俄然自院别传来。
“公子,我刚在山下碰到此人,见他行色仓促,打扮古怪,因而便把他带了返来。”阿保鲁回禀道。
“大丈夫顶天登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荀布道顺指观瞧,猜疑道:“洛天瑾为甚么会来少林寺?”
“我对‘鬼见愁’的大名敬慕已久,这些钱不算报答,权当是我的一点情意,略表敬佩之情。”洵溱改口道。
现在,一名“白衣公子”正盘坐在院中的磨盘上,一双通俗而敞亮的眸子,如有所思地了望着山颠绝顶。乌黑的瞳孔中,映照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火光。
“真的?不强求我帮你杀人?”
自从在天山玉龙宫,她胜利骗走“惊风化雨图”的真迹后,洵溱一向藏身西域,未再露面。而现在她俄然呈现在少室山下,自当别有深意,另有图谋。
“少室山分为前山和后山。”秦苦解释道,“少林寺在前山,观音院在后山。后山常日火食罕至,只要观音院和文殊法场。前后山之间,有一条五六百米的山道相连,因为潘家有女眷,以是不便在寺中过夜,只能住在观音院。”
“固然潘老头住在观音院,但‘玄水下卷’早已被玄明和尚,存入藏经阁。”秦苦感喟道,“我白忙活一场不说,还几乎赔上性命。幸亏我赶在少林妙手杀到观音院前逃出来,不然彻夜可亏大了。”
说罢,秦苦似是担忧洵溱会与他争抢‘玄水下卷’,故而仓猝弥补道:“你们不会想打‘玄水下卷’的主张吧?我可提示你们,那只是一半秘笈,谁练谁早死,不信你们看看河西秦氏,我可不是恐吓你们!”
“大蜜斯……”苏忽刚欲开口,却被洵溱不悦的眼神给吓了归去,赶快改口道,“公子,少秦王命我们前去洛阳,拜见洛天瑾。可你……为何要转道来少林寺?”
一见阿保鲁的狼狈模样,萧阳三人顿时神采一变,纷繁上前扣问究竟。阿保鲁却一言不发,只是非常不耐地连连摆手,独自将满脸猎奇的秦苦带到洵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