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此人乃是女扮男装的洵溱。
“开口。”洵溱面色一沉,嗔怒道,“打不过便打不过,逞甚么口舌之快?”
“如何?”萧阳眉头一皱,反问道,“莫非洛天瑾还敢把我们绑送给鞑子不成?别忘了,公子可赠过他‘惊风化雨图’,虽是假货,但起码也是一份恩典。”
洵溱伸手一指远处山上的火光,道:“此时现在,洛天瑾不在洛阳城,而在那!”
说罢,洵溱让阿保鲁交给秦苦一千两银票,笑道:“这些银票你先拿着。事成以后,另有一千……哦不,另有三千两!”
“甚么东西?”洵溱神采一正,诘问道,“可否与北贤王有关?”
“我们很快就会晓得。”洵溱的一双美目,死死凝睇着远处的火光,幽幽地说道,“洛天瑾上午才到少林,早晨就起了大火,我不信赖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本日的少林寺,必然埋没着古怪。”
“平常货品三十两,练过武的五十两,有点权势的一百两。”秦苦煞有介事地先容道,“如果妙手,或者身边有妙手庇护的人,那就得重新估价,几百两到几千两不等。”说罢,秦苦仿佛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赶快弥补一句,“但如果特别狠的角色,你出多少钱,我也不接。因为……我实在打不过人家。”
现在,一名“白衣公子”正盘坐在院中的磨盘上,一双通俗而敞亮的眸子,如有所思地了望着山颠绝顶。乌黑的瞳孔中,映照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火光。
“真的?不强求我帮你杀人?”
“我的人不知礼数,还望尊驾包涵。”对于秦苦的出言不逊,洵溱也不愤怒,含笑道,“看中间的面貌身形,豪宕脾气,再加上一身不俗的武功……如我所料不错,你就是排在龙象榜第六位的妙手,‘鬼见愁’秦苦。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闻言,院中几人同时一愣。不等阿保鲁出言提示,却见秦苦满眼惊奇地反问道:“此话当真?若你真能替我偷来‘玄水下卷’,就算你让我杀大宋天子,这买卖我也敢接!”
“恩典?”洵溱嗤笑道,“江湖中人,个个满口仁义道义,但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恩典也好、道义也罢,不过是枭雄们用来勾引天下人的手腕。洛天瑾若恪守道义,不施手腕,又岂会变成明天的北贤王?莫要忘了,洛阳将军汪绪统是如何死的?洛阳的金刀门和铁掌帮,又是如何俄然消逝的?有些事,洛天瑾宁死都不会承认,但谁又敢说这些事不是他做的?”
“放心,我对‘玄水下卷’一点兴趣也没有。”洵溱淡淡地回道,随之话锋一转,又问道:“可我想不明白,你既知练它会影响寿命,又为何要觊觎?”
“比如大宋天子。”秦苦慎重其事地回道,“再比如六大门派的掌门,武林四大世家……”言至于此,秦苦的语气稍稍一滞,随后说道,“四大世家的家主,这类人我自问没本领处理。”
“好,一言为定!”
“我放的!”不等洵溱把话说完,秦苦已主动承认。
“不晓得。”
好久以后,洵溱神采一禀,俄然开口道:“倘若……我替你拿到‘玄水下卷’,你可否帮我杀几小我?”
“嘿嘿……还是这个小白脸明事理,大爷我一贯吃软不吃硬。”秦苦憨笑道,“若非他说有天大的好处,我才不来呢!半夜半夜的,与其陪你们瞎迟误工夫,还不如找个处所舒畅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