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在这儿。”
此处之以是如此空旷,恰是为了庇护藏经阁,以防故意存不轨之人埋没在四周,乘机潜入。
正所谓天意难测,本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压抑,竟在弹指一挥间烟消云散。待阴霾褪尽,好天碧日重现于世,湛蓝的天涯绝顶,艳阳高照,将少室山的青山绿水映的一片光辉。
“女施主,出甚么事了?”果善急声问道。
“我……”
望着火烧眉毛,渐行渐远的悟禅,声泪俱下的潘雨音不忘大声叮咛几句。
“天然不能,方才比武结束后,秦家众施主非常愤怒,几乎与潘施主、洛施主等人厮杀起来。若非方丈及时出面调和,只怕又是一场无妄之灾。正因如此,方丈才让弟子来取回‘玄水下卷’。”悟禅回禀道,“现在,潘家和秦家的众位施主,都已被方丈留在文殊法场,等着弟子将‘玄水下卷’带归去。想来……是担忧潘、秦两家会再做出甚么不当之事吧?”
一见潘雨音,悟禅顿时心神大乱,脸颊也没出处地红了一圈。而当他看到潘雨音孔殷的神采,以及混乱的法度时,一抹不祥的预感刹时涌上他的心头。
悟禅三人行至大乘法场,在间隔藏经阁二十米外,蓦地站定。三人双手合十,朝喧闹无声的藏经阁恭敬施礼。
藏经阁是一座三层楼阁,位于少林西苑,与正中的大雄宝殿、东苑的方丈禅室共处一线,寄意“佛、法、僧”三宝,乃少林寺内最为寂静厉穆的三个处所,同时也是少林寺的第一禁地。
“玄水下卷我……我已交给方才那位……潘家女施主了……”
“潘……潘施主!”
常日里,悟禅常常在这条山道上担水而过,十几年来走了何止万遍?早已是轻车熟路,是以他一起上主动与果善、果信畅谈佛法,以纾解这两日埋藏于心中的那一缕“情劫”。
“秦家再如何起火,也断不敢在我少林胡作非为。”玄海淡淡地说道,“当年我与秦家老祖曾有过一面之缘,他便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刚烈性子,没想到他的孙子亦是如此。只怕潘家赢了明天这场比武,也难逃他日噩运。与其如此,莫不如将‘玄水下卷’交于秦家。”
不等悟禅把话说完,潘雨音的声音却蓦地在潘初八身后响起。紧接着,满脸迷惑的潘雨音徐行而走,轻声问道:“不知小徒弟方才交给我甚么?”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悟禅仰仗过人的轻功,先果善一步赶到文殊法场。
“悟禅,究竟如何回事?‘玄水下卷’安在?”玄明愠怒道。
“回玄云师叔祖的话,是潘家赢了。”悟禅毕恭毕敬地回道,“柳寻衣施主迎战秦天九施主,二人鏖战三百回合后,柳施主终究赢了秦施主一招。”
底子就没有突如其来的贼人,更没有四周埋伏的混战。
山道两侧,郁郁葱葱,鸟语花香。近闻芳香遍山野,遥看瀑布挂前川,悟禅三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方才在文殊法场观战时的严峻与压抑,现在也不由消逝很多。
遵循清规戒律,削发人必须戒赌,但保护藏经阁的四位高僧却常常相互打赌,即便如此,却也没人敢多说半句。只因他们四人在少林寺中辈分最高,乃至就连玄明方丈,见到他们,也要尊称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