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老夫和梅花出逃,凌青又岂肯等闲罢休?他毫不游移地飞身而追,可就在凌青即将冲出大殿时,大和尚却蓦地挥杖将慕容白一招逼退,转而禅杖自周身敏捷飞舞一圈,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金光,顿时自净水禅杖中涌射而出。
龙象山主自称“圣主”,其下是“四大护法”,再下便是“十大无常”和“龙象百使”。传闻,即便是职位最低的龙象百使,其武功也远比六大门派的平常弟子高强很多。
伴跟着“铿”的一声金鸣,慕容白顿感虎口一麻,猝不及防之下银枪竟脱手而出,高高抛起。锋利的枪刃紧蹭着刘老夫的脸颊掠过,刹时留下一道血痕。
“找死!”
转眼间,二人已在半空中近身比武。
见司无道神采平静,不似扯谎,慕容白不由眉头一皱,冷声道:“既然他们与龙象山无关,你又为何要脱手救他们?休要用甚么‘赠肉之情’这般大话来唬我,你们这些江湖败类若真晓得知恩图报,又何必被人称作‘异教’?”
心念至此,慕容白也不再急于追杀,反而将银枪负于身后,反问道:“如此说来,琴魔舞妖是受龙象山的教唆,才会去洛阳找费事?”
“这……”
“你笑甚么?”凌青怒喝道,“没听到我们七爷的问话吗?”
慕容白神采一变,纵身前追,将银枪重新拽回击中,并在半空中连翻挥动几下,方才将枪身上的力道尽数泄去。
“甚么意义?”慕容白猜疑道,“莫非你是冲我们来的?”
不等凌青诘问,慕容白却俄然挥手打断他的话,冷声解释道:“不必多问!府主常说正邪不两立,贤王府与龙象山,一正一邪,一旦会面又岂有不相互拆台的事理?龙象山和绝情谷一样,与我们贤王府水火不容,经常无事生非,到处找我们费事。”
“大恩不言谢!”刘老夫仓惶大喊一声,转而拽住梅花的胳膊,急声道,“女儿,此地不宜久了。我们走!”
银枪、禅杖鏖战当空,互成胶着之势,络绎不断的金戈铁器声,如铁豆落铜锣般,麋集而短促地响彻在大殿中,久而不散。与此同时,一道道刚猛的劲气也在大殿内四周乱窜。
大和尚催促一声,继而将净水禅杖横舞而出,在荡开万千枪影的同时,亦在刘家父女的头顶,交叉出一道密不通风的壁垒。
“洒家在笑你们这些所谓的王谢朴重之士,竟如此不开窍。”司无道笑道,“你们与其问洒家为何要帮他们,倒不如问问洒家为何要禁止你们?”
眨眼间,一圈圈若隐若现的金色光晕,平空闪现在大殿四周,将统统门窗覆盖封印。
“哼!”
顷刻间,整座大殿被震的天摇地动,殿顶木梁摇摇欲坠,四壁殿柱沙石滚落,哗哗作响。就连供桌后那三尊班驳不堪的庞大石佛,也在这场阵容滔天的对攻中连连闲逛,佛像被四射而出的劲气,洞穿出千疮百孔,随时有崩塌颠覆的能够。
慕容白顿时大怒,脚下轻点两下,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朝刘老夫和梅花射去。
大和尚稍施手腕,慕容白顿时心头一惊,凝声道:“本来是个妙手,难怪敢多管闲事。”
“如何?你认得洒家?”司无道不成置否地嘿嘿一笑,明显对慕容白看破本身的身份,并不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