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蓦地自殿外响起。瞬息以后,一道快若闪电的“银色蛟龙”顿时突破大殿门窗,眨眼间便已射到凌青头顶,凌厉非常的劲气,直代替凌青震散吼怒而至的一片银针。
斯须间,高山流水,银针如雨,如猛虎下山、如千军万马、如万鬼出世,令凌青防不堪防。现在,凌青在这般可骇的气势压迫下,早已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乃至连刀上的招式都开端暴露混乱之意。
“铮!”
不等凌青把话说完,刘老夫却俄然手指一撩,瞬息间,一道如利刃般锋利的劲气,顺着琴音吼怒而出,朝凌青的脖颈咽喉射来。
凌青紧紧盯着篝火旁的梅花父女,转而又下认识地朝角落中的大和尚扫了一眼。方才产生的统统,对大和尚而言仿佛毫无影响,他仍津津有味地吃着羊肉,口中连连赞叹人间甘旨,随后又“咕咚咕咚”灌几口酒。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曾从酒肉上挪开半分。
刘老夫微微上翻着一双浑白的盲眼,淡淡地说道:“我们父女二人流落江湖,以卖唱为生,至于你说的那些话,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说罢,凌青蓦地向前两步,手中唐刀横于身前,冷声道:“本来只想请你们归去问话,现在看来,汪清术之死必和你们有关。你们用心埋没武功,乔装改扮混入洛阳城究竟有甚么目标……”
……
趁凌青不备,刘老夫蓦地脱手偷袭。他轻喝一声,双手抱琴飞身而起,半空中琴声乍响,令民气悸的浑厚琴音,如丧钟般加持着罗裙银针,两招合二为一阵容大增。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洛天瑾的测度,梅花父女与汪清术的死,八成脱不了干系。
梅花双手一撑殿顶,借力翻身而下。瞬息间,巨大的裙袍如一张乌黑如墨的天罗地网,朝上面的凌青扑来。
银针切切如急雨,萧萧而下。凌青惊的神采骤变,仓猝将唐刀在头顶舞的密不通风,跟着“叮叮叮”的轻响延绵不断,无数根银针刹时洒落在凌青四周。
瞬息间,以凌青为首的十几名贤王府弟子,纷繁抽出刀剑,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一个个面色凝重,目光谨慎。
说罢,大和尚竟身子一歪,四仰八叉地躺在供桌旁呼呼大睡起来。眨眼不到,已鼾声高文,看似睡的非常舒畅。
凌青深知本身彻夜劫数难逃,面对吼怒而至的守势,他却面沉似水,毫有害怕地瞪眼着刘老夫和梅花,手中唐刀一横,仿佛一副英勇赴死的开阔模样。
雷霆暴雨般的对攻后,神采冷峻的凌青已挥刀而至。他在半空当中连踏数步,手中唐刀交叉挥动,将面前一道道肉眼难见的琴音壁垒一一击溃。
白衣人单脚落地后,一个纵身便又一飞冲天,半空中枪扫六合,仿佛一道银龙自周身回旋而过,将刘老夫和梅花生生震飞,终究狼狈地滚落在远处。
“谨慎!退!”
在出来之前,他们只觉得是来追逐一对儿老弱不堪的卖唱父女,是以内心并未做太多筹办。但万没推测,彻夜的景象已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他们预感。乃至于现在,这些弟子已有些无所适从,乃至都提不起与之对抗的决计。
半晌间,已有三性命丧地府,凌青也垂垂认识到面前的这对儿父女,远比他们设想的还要可骇的多。在凌青的喝令下,其他弟子纷繁向后退避,一个个眼神庞大地望着地上的三具尸身,再也没人敢冒然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