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另有一窈窕女子轻抚瑶琴,琴声婉转,在鸠摩崖四周缭绕回荡,久久不断于耳。琴声中饱含苦楚之意,如泣如诉,令人在魂牵梦萦的同时,不由泪染青衫。
“惊风化雨图当然首要,但只要它没被人解开此中奥妙,就永久只是一张废纸。”金复羽道,“比起这张废纸,我更喜好获得实际的好处。”
“这些人中,谁又曾呈现在江南陆府?”金复羽再度问道。
正所谓物以仆人像,金复羽如此脾气,乃至于整座金剑坞也一样到处透着儒雅之气,雕栏玉砌,朱阁青楼,风亭月榭,雾阁云窗,仿佛一座悬浮于半空的江南园林。
金复羽之貌虽不敢与潘安、卫玠比肩,但也绝对算得上萧洒超脱,特别是他眉宇间那抹天然透露的文雅气质,独占魅力。
“一起辛苦了。”金复羽谛视着宋玉手中的惊风化雨图,点头应道。他的声音如表面普通,高雅清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也不晓得,任无涯究竟筹办了多少假图来鱼目混珠,又别离给了谁?现在谁手里拿着假图,谁手里才是真图,无人晓得。”金复羽轻声道,“任无涯喜好故弄玄虚,那我们就借他这把火,多加一捧柴,让事情变的玄之又玄。也好借此机遇,投石问路,看看到底谁藏的最深?”
闻听此言,宋玉顿时面露惭愧之色,感喟道:“是。当时玉龙宫内情势逼人,由不得我不将这副假图收下。”
“但是任无涯此人奸猾狡猾,我们用这类人会不会太……”
“是。”金复羽轻笑道,“世人谁不晓得任无涯的野心?他想入主中原,一统江湖,想借我们的权势来达成所愿。刚好,我也想借他的力量做些事。”
金复羽恍然惊醒,微微一动,半晌火线才缓缓转过身来。操琴女子见状,自发地将琴弦按下,琴声婉转的彼苍阁顿时堕入沉寂。
晨光碧日,大好晴空。清风徐来,水波不惊。
“地暖无秋色,江晴有暮晖。空余蝉嘒嘒,犹向客依依。村小犬相互,沙平僧独归。欲成西北望,又见鹧鸪飞。”
“托坞主之福,一起承平无事。”宋玉说罢,双手将惊风化雨图呈到金复羽面前。金复羽将图渐渐翻开,待高低打量后,又重新合上,却并未从宋玉手中接过来。
当初东府欲联手贤王府,招安武林群雄效命朝廷,为的也是借助江湖力量稳固大宋国基,与此同时还能借洛天瑾之手,肃除金剑坞。只可惜半路被西府搅局,到头来落的里外不是人,两端不泊岸,现在更是忧患重重。
从天山返来的宋玉,直奔彼苍阁复命。现在在他手中,还拿着一幅“惊风化雨图”。
金复羽向来不以江湖中人自居,他的癖好,也是大多江湖人看不上的酸腐之物。相较于威风凛冽的刀枪剑戟,更喜好婀娜多姿的长袖善舞。相较于大碗喝酒,更喜好小杯饮茶。相较于在武场中舞刀弄枪,更喜幸亏棋盘熟行车走马,在宣纸上泼墨挥毫。
“你以为这个动静又是谁放出来的?”
启事统统,只因金复羽的出身,与平常江湖人大不不异。他乃落魄凤凰,江湖传闻他是金国后嗣,实在确有其事。
“任无涯大要上未曾经手,就是想表白本身的态度,把统统罪恶推到曹钦身上。”宋玉沉声道,“若非坞主临行前特地交代,不要与玉龙宫撕破脸,我又岂会等闲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