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本日必然要从令公子的身上取走一样东西,归去在万庄主面前才算有个交代。”唐阿富目光冷酷地盯着贺青,淡淡地说道,“只不过如果让我挑的话,如许东西必然是他的脑袋。”说罢,唐阿富转而对贺虎淡淡地说道:“不过你肯带着贺青主动来找我,算是有认错的诚意,唐某明天能够让你来挑。”
“这只手曾对万蜜斯不恭,你且拿回万柳山庄,算是我龙威镖局对他们的交代……”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面对着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无情剑客,饶是一贯沉着冷峻的贺虎现在也不由显得有几分局促。他先是眯着眼睛对唐阿富高低打量一番,而后拱手说道:“鄙人龙威镖局贺虎,无情剑客唐阿富的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
“哒哒嗒……”
“谨慎!”
那是一个看上去平淡的没有一点特性的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既不雄浑也不肥胖,加上一张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脸,如若在街上碰到,就算与此人面劈面走上一百次,怕也一定能有人记着他。
俄然,街道绝顶传来一阵短促而混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只听到一个粗暴的男人呼喊几声“快,再快!”继而一道道抽打马鞭的脆响便是接踵而至,眨眼之间三匹快马已如一阵疾风般从街道上吼怒而过,马蹄飞扬溅起无数水花砸向路上的行人,吓得他们纷繁朝着街道两侧闪躲,待快马飞过以后才有人咬牙切齿的骂上几句,但却仍旧不敢大声,因为他们都模糊瞥见那三人的马鞍上皆吊挂着明晃晃的刀剑,绝非善类。
贺虎见状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之意,以后将乞助的目光投向郑松仁,道:“郑少侠,这……”
贺虎的心猛地一沉,他先是看了看身边满眼惊骇的贺青以及忿忿不言的郑松仁,继而又看了看坐在桌旁云淡风轻模样的唐阿富,特别是看到横放在桌上的无情剑时,脸上的肌肉都在难以自控的颤抖着,一双充满老茧的拳头缩在桌下紧了松,松了又紧,似是内心深处在死力挣扎着甚么。
唐阿富那双又细又长的丹凤眼中始终出现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沉寂,从贺虎三人进入堆栈一向到走近他身边,唐阿富的眼神都未曾闪动半分,如堕入深思般端着大碗悄悄地咀嚼着此中辛辣烈酒的滋味。
不等贺虎将断手扔到唐阿富面前,唐阿富倒是目无神采地缓缓摇了点头,似是并不对劲。见状,贺虎三人的神采同时一变,郑松仁沉声道:“唐阿富,你是替人办事,最好不要太绝,就算你不为本身想,也应当替你的店主万柳山庄想想才是!”
店小二仓促收起慵懒的模样,满脸谄笑地迎上前去,道:“三位大爷,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当时若被万柳山庄的人抓住还能有好了局吗?”贺青壮着胆量辩白道,“扬州又不是我龙威镖局的地盘……”
“青儿,你还不速速上马?”贺虎语气沉重地催促道,而他所呼喊的青儿恰是本身的独子,龙威镖局七代单传的少镖头,贺青。
“贺前辈,不早不迟,时候方才好。”姓郑的黑袍男人是武当弟子郑松仁,他的声音听上去较当中年男人略显青涩,但却一样掷地有声,中气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