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 > 第十四节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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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走来,早是双部下坠,一瘸一拐,汗流如注,见卓雅死而复活,不由叹其命硬,干脆蹲下身,丢魂似的倒在唐生背后,笑道:“兄长宰了一只山猪,却引来一头巨蟒,这一来一去,赚了。”

“兄长不如先手札于邠王守礼,将此事申明,久闻邠王乃亲族豁达之人,又是兄长姻亲,定会脱手互助。兄长到了巴州,便当祭奠祖宗,让朝廷晓得此事,弟料天子陛下必会奥妙调遣人来,到当时,兄长便有机遇直面天听,将姚州之事一五一十解释清楚,有邠王互助,自可保命,是福是祸,听天而定。”

文若摔在地上,被巨蟒捆得双臂骨头尽断,疼得满地打滚。唐生掷出宝剑,虽重伤大蟒,却不能置其死地,无计可施,正冲要上前去,与怪物近身搏斗厮杀,俄然见这怪物好似要蜕皮似的,十米长的满身搅动起来,震得林中数百只鸟儿惊惧齐飞,参木共振抖擞,天顶飘下千万片绿叶下来。

“可,可我背着哥哥这么久,那几日也没见你笑过呀?”卓雅满头雾水道。

唐生猛地转头望去,篝火之处,卓雅已无踪迹,就连支火藤条的木架都平空消逝了。唐生刷的一声抽出宝剑,只听耳边摩擦巨响愈来愈大,丝丝沙沙,头顶仿佛有千只蚕蛹从天而降。唐生屏气间,只听身后文若咳喘一声,惨叫道:“是大树蟒!”

“书中有载,怎会有错?有些事情,想不晓得都难呐。”文若倚在身后巨木上,昂首仰天望去,只觉这树木纹理独特,像被日月之光千染万晒,连树皮经络都映着分歧色彩,由内而外闪着异光,直直窜进云中。四周树木有高有低,倾斜枝干,矮木互刺镂空,巨木集合于天,如乱枪穿巢似的,令文若涓滴看不到树顶之上的风景。

“我在王府中当职,传闻兄长有一名教员就住在黎州,仿佛名是丘忠鹤。兄长既来之,则安之,何不亲身前去,拜访他白叟家。”

唐生三人避过那十几个蛮子追杀,只在山上修整了半晌,仓促下山去了。下山路上,每人脚下都像挂上几十斤铁铐,法度沉重,却走得缓慢,不敢在姚州四周再行逗留。出了姚州后,三人歇息半日,唐生遵循文若之言,绕开嶲州边疆吐蕃拦路之凶,沿三江险要北上长安,卓雅亦是同意,不再反对。

时节已过春分,唐生进了山中,拜了方丈,暂住木门寺一夜。第二日,日上三竿,唐生寻得晒经亭,三人聚于亭中,见大石上清楚留下一首诗句。

卓雅一听,心凉了半截,傲岸胸脯也缩了归去,唯诺点头,像堆枯柴似的被文若扔在一边,一动不动。

这女人当然是卓雅没错。本来,卓雅心中抱怨文若,自个生着闷气,吃着烧肉,有滋有味,谁曾想这烧猪甘旨也吊起了巨木上休眠的树蟒胃口,大蟒趁卓雅不备,连烧猪一并被吞了下去。卓雅在蟒腹中冒死挣扎,却使不上半点力量,幸亏文若唐生与树蟒在外激斗,树蟒胃中翻滚挪动,才让卓雅对劲腾脱手来。那蟒腹是多么坚固的皮糙厚肉,若不是卓雅临死稳定,天生力大,手握匕首,冒死在蟒腹内壁切割一处,换作凡人,早就化为一团酸水,岂能逃出升天?

文若想到此处,想起依墨,不由自哀,偶然间望向卓雅,却见卓雅也正悄悄闪避偷看着他,四目相对间,文若好似被卓雅这双火亮的眸子燃烧满身,悸动之下,挪开眼神,空留摧心拔骨的灼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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