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怪了,全交州的人都晓得,唯独你这个新郎官被蒙在鼓里?文若兄,你可真不把我当兄弟相待啊。”
“我真是没发明,本来甘大少爷竟是个痴情之人,文若佩服。”甘泉与文若以草为坪,席地而坐。
“这,老奴倒是不知。”
“猜的。”文若缓缓展开眼,拾起地上树杈,将方才的诗句乱成灰尘。
待人群渐散,文若身上阵痛垂垂袭来,双腿一软,倒在泥土当中,哀声道:“父亲,母亲,你们为何如此逼我?为何啊!我只想活得安闲些,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不瞒文若兄说,我对依文姐姐确是垂涎三尺,但也自知配不上姐姐。”甘泉将马拴在树桩,边走边说道:“当年依文姐姐艳冠四方,交趾城内士子趋之若鹜,岭南诸州多少朝廷大员的公子少爷为之心乱,我能不动心?不过话说返来,依文姐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文若兄你是晓得,我是个武人,破敌于先,冲锋陷阵,天然难不住我,舞文弄墨这些冬烘之事,我并不善于,以是自知没那福分,只是从内心由衷敬佩姐姐。儿时,我本想长大掉队京读书,考取功名,再由父亲向都护府劈面提亲,可谁知红颜薄命,天妒英杰,这才几年畴昔,我刚从都城返来,依文姐姐已是阴阳两隔,再无缘相见了。”说着说着,甘泉声嘶气竭,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甚么新郎官旧郎官,泉兄又来讽刺。”文若一无所晓得。
过了未时,文若与陈富驾着马车赶赴都护府,远了望去,一座百十余丈高的山岳耸峙府内,雾气迷离。这都护府是围山而造,高低防备森严,光是大门巡查的士卒就有四五队人马,统统兵马皆住在府中的山上,日夜改换,轮番看管。
“哦?文若兄是如何得知?”
“看模样,泉兄倒是对依文姐姐情有独钟。”文若嘲笑道。
“要事?哼!多么要事,非要我赶去都护府商讨?”文若啜了口茶,仰着背,闭着眼,动摇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道。
送走丘忠鹤,文若回到府中,不由慨叹:“世事无常,民生竟是如此之难,若非民生痛苦,这祖上负有深仇的二人何故相见?可上天就是这般安排,又别有一番事理,看来,大丈夫要想立于六合,胸怀须放得更开阔些,方能善始善终。西宁王连这等深仇都能放心,为何父亲他?唉!想必是他二人畴前友情甚笃,因此生恨。”
“是啊,依文姐姐当真与她父亲分歧,不愧是我们交州第一才女。只可惜,唉!”提起依文,甘泉神采难过,可惜道:“当年交趾城内,那个不知多数督府上‘文墨相依’的两令媛?别看我们曲大人其貌不扬,这两个女儿却生得瑰丽精美,真是匪夷所思。”
赛外天雪玉壁坚,
“唉!依文姐姐虽生在都督府,但生性俭仆,热情待人,是不折不扣的脾气中人,毫不凡俗之辈,我念她,自是记得她当年脱手相救的恩德。”忆往昔,甘泉不由仰天哀叹。
“大人现在正在都护府上,说有要事与少爷商讨。”
文若一听曲览此言,惊得双手紧扣着椅把,后脊梁排泄盗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