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王骑着烈马,沿城墙吼怒而过,心中懊悔,难以自拔。吐蕃六诏敌军两面夹攻,令首尾难救,顾此失彼,用兵的时候和间隔掐算得如此精准,定是颠末沉思熟虑的精密安排,敌方如此有预谋的侵入,身为朝廷一品郡王,镇守一方二十年,事前对此竟一无所知,如果此战城破失守,百姓被屠,他有何颜面面对天子之重托,又有何颜面面对泉下李姓列祖列宗?
众军听后,无不动容感念王妃的见地和胸怀,纷繁请命死战,愿于姚州共存亡。唐生从角落走上前来,一身染甲黑血,格外惹人,双拳作揖道:“父王,儿愿亲率五百兄弟,誓死守住西城门,若败,甘当军法论处。”
“王妃之命你不敢违背,莫非本王之命你便视如儿戏?”唐生怒道。
樱桃听了,脸憋得通红,气得原地直蹦,强捺着嗓门叫道:“殿下如果不信,虽奴婢出府听听,城外喊杀震天,我军搏命守城,已在城上苦战了三四个时候,挡退敌军三鼓打击,莫非殿下在府中就一无所闻?”
当夜,唐生被樱桃扶着悄悄进了府门。樱桃身瘦个儿小,左盼右看,恐怕给西宁王和王妃瞧见了,连推带搡撵着唐生从廊中走过,汗溢衣衿,甚是尴尬。唐生常日爱好舞枪弄棒,一身精肉本就健壮,加上酒醉,身材发沉,让樱桃觉着肩上之人足有两百斤重。
唐生从城郊回到府中已是丑时过半,与城中各家公子在观月楼一夜欢愉,喝得酩酊酣醉,已是辨不清东南西北,连回府之路都是贴身婢女樱桃和几个王府仆人给抬上的马车。
西宁王话音未落,只听快马士卒一声刺耳背叫传来:“报!报!殿下,城南遭到六诏河蛮部猛攻,将士们快撑不住了!”
樱桃大喘着气,点头解释道:“殿下,吐蕃军打过来了,西宁王殿下正在城上搏命守城,这些血渍,是受伤将士的血,他们身负重伤,已被抬入王府后堂医治。”
“这妮子又来扰我,王府当中,能出甚么大事。”唐生捂着被褥,翻着白眼,本想俄然诈醒,吓樱桃一个措手不及,没料樱桃一改昔日礼数,直接将他拽醒起家。
唐生本欲还嘴几句,困意袭来,干脆趴在樱桃身上睡了畴昔,展开眼时,已是天亮。唐生从房中迟迟醒来,浑身酸痛,号召奴婢下人,喊了好久,竟无一人前来服侍,唐生有些愤怒,坐在铜镜之前,苍茫好久,忽觉这王府当中有些奇特,好似整座府院被掏空似的,只剩他一人。唐生挑挑眉,觉得是大梦未醒,翻身而过,倒在塌上,回笼睡去。唐生打了个哈欠,刚躺下不久,就听门外有人仓促跑来。
“吐蕃军?你胡说!樱桃,吐蕃距我西宁州千里,如何会无缘无端进犯我姚州?我看你是昨夜背了我一起,心中痛恨,决计来戏弄本王吧?”
司马晁臣猛得抬开端,强忍平静道:“大事不好,殿下,吐蕃军这般迟延,定是分离敌兵之计,若他们强攻打来,末将倒是不怕,可他们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清楚是将我们重视分分开来,殿下,你速率统统陷阵营将士赶回城南守城,末将愿领巡防卫在此保护,一旦迟了,就来不及了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