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哦了一声,抬起手,看似轻描淡写一巴掌拍在这名草堂仙师的头颅一侧,然后一颗脑袋就拔起离开了身躯,落地后滚西瓜似的滚出去老远,徐凤年丢掉无头尸身,轻声笑道:“剑和来二字,如此浅显的字眼,你承诺一次不说,想必很难,为了不让你失期,只好帮你一把。”
剑童大怒之下的一剑劈来,在武道修为不弱的韩芳张秀诚等人看来已然不容小觑。徐凤年左手五指钩爪,那颗滴抹了一起血迹的头颅平空飞回,刚巧被剑童一剑劈成两瓣,但溅射血液都被一层海市蜃楼尽数弹开,倒是出剑的放肆剑童满脸血污,他这一剑砍瓜切菜劈开了仆人的脑袋,悬停那名背剑墨客头顶三四寸处,非论他如何减轻力道,都劈砍不下去。徐凤年迟缓抬臂,屈指一弹,剑身荡开,摆脱剑童手心,反拍在他白净脸颊上,刹时闪现出与剑身划一宽度的长条红印,剑格镶嵌有一枚珍稀猫眼石的古剑脱手今后,又古怪扯回徐凤年手中,一寸一寸轰然龟裂,对着被打懵了的剑童笑道:“我连沈门草庐都未曾传闻,又安知脚下这脑袋着花的废料是谁?你主子才上了鬼域路,既然你忠心耿耿,作伴去?不然以你剑劈华山的绝代剑士风韵,信赖回到草堂也是殉葬的运气。”
阿谁方才给钟离邯郸递剑的侍童,见到主子暴毙,顾不得甚么,也不去沉思为何主子怎就一招身故,只当是被小人算计,粗心而至,他一把抢过别的一名捧剑仆人的名剑,铿锵拔剑后,红了眼睛痛斥道:“你这丧芥蒂狂的乡野杂种,晓得钟离仙师是我沈门草庐的下一代庐主吗?定要让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张秀诚恳头一热,难不成六嶷山要换天了?
徐凤年倒转过剑,一脚踢去,才回过神筹办去拔剑的剑童如鹞子飞出撞在山壁上,气断死绝。
羽士张秀诚俄然大声道:“恳请徐公子将此人留给鄙人!过后要杀要剐,张秀诚毫不还手,悉听尊便!”
徐凤年青轻抛去手中青铜剑,插在那名逃窜草堂仆人的后背,坠落上马。
徐凤年望了一眼软绵绵缩成一团的杏黄底朱红字旗号,自言自语道:“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没有错,能够后,吃上了酒肉,从手无寸铁变作了手拿兵器,到头来杀得最多的还是与你们一样的百姓,到底是谁在替谁行道?”
不等他将临终遗言说完,张秀诚一剑搅其烂心肺。
徐凤年反问道:“你当日在山脚酒坊,不是一剑想要割去我的头颅吗?”
殊不料这名羽士也是果断性子,挥去剑尖血滴,倒提一把桃木剑,作揖低头,直截了当说道:“不消如此费事,张秀诚情愿和徐公子一同前去那座草堂。”
徐凤年看着那帮瑟瑟抖的草堂仆人,狐假虎威,既然连那头山大王都死了,还能威风甚么?徐凤年扭头对韩芳说道:“韩大当家的,借七八匹马,与我一同前去沈门草庐见地见地人间瑶池,如何?”
坐在马背安稳如山的徐凤年将剑抛给韩芳,双手插袖,眯起丹凤眸子望向远方前路。
韩芳默不出声,在这名墨客身畔骑马夜行。
这个魔头脾气怎的比手腕还诡谲难测。
张秀诚跟在身后,只是感觉这名读书人好重的戾气!
洪迁被张秀诚一剑透胸后哈哈笑道:“死得好!都死得痛快极了!老子下辈子还做带把的爷们,只求老天爷让韩芳张秀诚你们几人都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