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阳浅笑道:“殿下,试问百年江湖,出了几个李剑神?又有几名指玄天象境的妙手情愿被军法束缚?身陷军伍,可分歧适修行。”
李淳罡抬起眼皮,笑呵呵道:“教他几招雕虫小技也无妨,老夫给他好神采,还不是为了你能少受点欺负。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随老夫练剑,徐小子就是练刀练出花来,你都能杀他。”
徐凤年笑道:“魏爷爷,你给说说,李老头这一剑是指玄还是天象?”
徐凤年闭上眼睛,回想当初水珠成剑一幕。
阿谁李剑神还在的江湖,有无数的她,成了弱水三千,独独不见他取了哪一瓢。当年江湖很多人很多事,都跟她们一样,风华不再。
魏叔阳下认识想要抚须,蓦地认识到有李老剑神在场,不敢冒昧,不过老羽士对世子殿下这一手弹刀非常赞美,别看绣冬刀身薄弱,却不是谁都能随便弹出这韧劲的。
舒羞伸手拨了拨耳鬓青丝,侧头娇媚笑道:“呦,东越便不是蛮夷之地了?那老前辈这般了不起,能让我们的吕剑神如此高看?”
鱼幼薇深夜,去给徐凤年披了一件衣衫。
姜泥紧皱眉头,重重感喟了一下,放下书瞪眼道:“又来?!”
江上稀有尾红色大鲤跃出水面。
徐凤年靠着木墙,打趣道:“这一剑岂不是就能破甲数百?如果两军对垒,有三四名李老头,率先陷阵砍杀,这仗还如何打?”
徐凤年只是指了指满地碎裂的核桃,鱼幼薇当即去再拿来一捧,堆放在他面前。
可老一辈李剑神倒是一剑一剑在江湖上斩出了滔天名誉,特别是与一名位女子们的爱恨纠葛,更是让无数后辈浮想连翩心生神驰,像九斗米老羽士魏叔阳便服膺李淳罡武道顶峰时,有一名倾慕他出尘风采的女墨客曾痴恋作诗无数,夸奖李淳罡飞剑摧破终南第一峰,说他袖中青蛇胆气粗,更说他三尺气势青锋如吕祖,为天且示不平人。这统统,都畴昔了,她早已人老珠黄,早已红颜白发,早已葬身孤坟,死前不忘让先人焚尽诗稿。
刚巧在两人身边的魏叔阳摇了点头,并未出声安慰。径直走向世子殿下,徐凤年坐在船头,解开双刀搁在一旁,伸手逗弄着金刚和菩萨,两个小家伙舌头天生带有勾刺,悄悄一舔,会在手上带出一阵密密麻麻的划痕,徐凤年熬不住这对姐弟没个绝顶的折腾,受重伤不说,象牙红色的绸缎袖口早已变成破条,因而拿起春雷刀,让幼夔金刚四爪抱住,悬空闲逛,看得出来这只雄夔更活泼。魏叔阳总不能站着与坐着的世子殿下说话,盘膝坐定,感慨万分道:“殿下,老道大哥有幸浏览武当《参同契》,明天又遇见李老剑神那斩江两百丈的通天本领,此存亡而无憾了。”
徐凤年调剂呼吸,眯眼伸指,清脆的叮一声,凝神旁观的魏叔阳便看到绣冬刀身曲折出一个弧度,可惜差了空中上的山核桃另有一指间隔。徐凤年并不泄气,手指在刀身上悄悄一掠,找准了一点,一指弹去,绣冬刹时弯弧如满月,叮一声,接着砰一下,将一颗山核桃刹时砸碎,连同船板都敲出一个印痕。
这是大江大河里头常有的气象。
徐凤年出现苦笑,收敛心神,屈指一弹,弧度还是饱满,有一种奥妙美感,核桃碎裂,但地板留下了纤细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