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攻守,在朝廷严令下不准任何士子史家付诸笔端。
徐凤年拿脚踩了一下韦恶蛟的脑袋,笑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传闻你这家伙削尖了脑袋想要与李瀚林结拜兄弟,都不晓得他这些年每天都在给谁背黑锅吗?”
姜泥皱了皱眉头,“你真不怕那靖安王赵衡搬出数千人马把你给碾作齑粉?”
徐凤年开口笑问道:“不晕船了?”
能屈能伸大丈夫。床上床下都如此。哪怕是如韦玮之流只会做无良纨绔,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大略都能做出本身的一些门道。
徐凤年转头问道:“何事?”
被徐凤年搂腰的女子固然家教不俗,一向以来行事说话气势豪放不输男人,只是此时如此被公开调戏,还是吃不消,那一肢小蛮腰不敢躲,也不想躲,低眉扎眼假装在存眷火候。她的家世可不简朴,离阳王朝四根顶梁柱,青党这一根固然最为藐小,但说话声音并不弱,王朝十二位柱国以及上柱国,青党大佬分得四个席位,此女家属内的老祖宗便是此中一名上柱国,三十年间展转于兵部户部吏部三大部,弟子故吏不计其数,被誉坐两朝宦海不倒翁,曾有人戏言这位不倒翁亲目睹到的廷杖次数,仅比老首辅少些。
日日把玩?
徐凤年装模作样给韦玮拭去身上灰尘的时候,低声说道:“王林泉的银子便是本世子的银子,王林泉的姥山便是本世子的姥山。你真当这青州都是青党的?此行去襄樊,自有人会替你想好如何弹劾本世子如安在春神湖上娇纵行凶,如何唾骂靖安王殴打世子赵珣。只是你出去射箭时,记到手脚洁净些,本世子能够包管那桌姐姐mm都不会乱嚼舌头,如何?”
慈母割肉喂后代,恶父丢儿入烹锅,人间百态,善与恶都在那座鬼城中被极度扩大,一寸墙头一寸血,一寸草木一寸悲,襄樊阴气之重,没法设想。
徐凤年坐到桌前,与抬起雪赤手腕煮茶的鹅蛋脸美人儿肩并肩坐着,与其他皆是两两相坐于一条长凳的青州令媛凑成一桌,徐凤年耐烦等着春神头酌茶,肆无顾忌打量身边诸位繁华蜜斯的面庞身材,大多是中人之姿,只有身边这位烹茶小娘能有将近八十文的风味,徐凤年堂而皇之伸手搂过她纤藐小腰,这还不止,桌下伸脚轻踩着她的菱藕小脚,转头望着俏脸绯红的青州美人,笑眯眯问道:“敢问姐姐芳名,本世子有一把桃花美人扇,转头就将姐姐绘在扇面上,日日把玩。”
那名煮茶的鹅蛋脸美人悄悄望向徐凤年侧脸,仿佛发觉到甚么蛛丝马迹,怔怔入迷。
徐凤年关于回神,走到角落,把姓赵的拎起来丢出窗外,哀嚎着坠入水中,再对阿谁作势要困兽死斗的韦玮说道:“楼船接本世子一用,带到襄樊城外,恩仇一笔取消,如何?”
徐凤年笑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我算如何回事。”
唰一下姜泥神采乌黑,色厉内荏道:“要怕遭报应也是你,与我有甚么干系!当初襄樊若不是大柱国铁了心要围城,不肯招降,不肯留出一座生门,襄樊如何能变成酆都!”
徐凤年哑然笑道:“北凉王世子殿下死在襄樊辖下,赵衡担负不起这个罪名,他当年如果至心狠手辣,不是那般柔嫩寡断,这天下就是他的了。赵衡这位藩王运气不算差,但总感觉做甚么都会功亏一篑,志向是有的,不然也说不出大柄若在手定要泽被满天下的话,才气也不差,襄樊当年破城,仅剩两万濒死百姓,变更城头旗号后,这两万人都疯了普通爬都要爬出襄樊,这座城完整成了一座空城死城,但在赵衡治下,推行黄老学说有为而治,现在襄樊人丁重新规复到数十万,天下腰膂重镇的说法,名副实在,靖安王,靖安王,这个藩王封号给的好,赵衡在青州百姓中口碑极佳,可算是七个藩王中最好的一个,这类人,最是珍惜羽毛,我怕甚么?说不定赵衡还得担忧有人嫁祸于他,恨不得请出兵马来给我护驾。小泥人,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