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取出那张从矛隼脚下获得的李义山特制宣纸,交给赵玉台,轻声道:“看到这个,我不敢胡来。分开北凉前,李义山说会有三个锦囊给我,这是第一个。我本想求着一起给我,李义山不肯,晓得我是一转头就都要全数拆开的恶棍脾气。”
吴六鼎一袭青衫仗剑南下,暗中必定会有一名影子剑侍跟随。
一向在打量徐凤年面庞的赵玉台并不坦白,柔声道:“奴婢摘了面甲后便拔擢吴灵素做傀儡,大将军需求这青城山变作一座死山空城,藏匿驻扎不下六千人的甲士,以备后患,暮年假想是若北凉铁马队得胜莽,雍州不至于全数不战而溃,不然空有天险而不扼守,再想夺回便难如登天了。也有一部分边疆上大战正酣却被顾剑棠在背后捅刀的顾虑。只是这些年大将军铁甲兵锋独力对抗北莽,一点不输,加上运筹帷幄千里以外的庙堂,并未被功高震主的帽子压垮,算是在北凉完整站稳了脚根,这青城山埋没驻兵的事情,就顺势放缓了一些,在雍州和朝廷眼皮底下遣将调兵,毕竟不是小事易事。奴婢这些年妄自测度,若大将军在东边剑阁另有安插,那便是做了最坏的筹算,不管北凉三十万铁骑如何坍塌,这六千兵甲都可保世子殿下过剑阁入西域,王朝再束缚不住世子殿下,起码徐家不会落得一个满门萧瑟。”
赵玉台笑道:“殿下,你这些扈从中,要数那断臂老者最高深,是哪一名剑道老前辈?”
徐凤年猎奇问道:“姑姑,那吴六鼎是剑冢的这一辈剑冠?”
赵玉台微微一笑,道:“本来是李老剑神啊,怪不得。小时候教蜜斯与奴婢习剑的老祖宗,便曾惨败给李淳罡,断剑不说,还毁了剑心,导致平生都有望陆地剑瑶池地。这一百年来,李淳罡胜了一名剑魁,拿走一柄木马牛,厥后邓太阿也胜了,却不屑在剑山上挑剑,吴家剑冢的颜面一扫而空。剑冠吴六鼎最后必定是要与当代剑神邓太阿一战的,遵循几封密信推断,吴六鼎目前是初入指玄境,离天象境地另有一段间隔,只是吴家每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剑士,向来不是按部就班层层晋升,都是千日止步,再来一个一日千里。天底下剑士都不如吴家人如此功底踏实。蜜斯当年便是如此,一剑在手,出冢前只是世俗一品,与上任剑魁立下存亡战,却一举跳过了金刚指玄两大境地,中转天象!”
赵玉台平平点头,并无非常。
赵玉台轻柔点头道:“普通而言,三十岁进不了金刚境,一辈子都到不了指玄了,可剑九黄三十岁才方才不做那锻剑的铁匠,谁敢说他不是妙手了?殿下,你有秘笈无数可供浏览,奴婢有个建议,能够考虑做那先手五十穷极机巧的天下无双,不必学一些高人弹指间破敌,更不必像曹官子那般越战至背面越善战的‘官子第一,收官无敌’。殿下影象力无人可及,饱览群书不是难事,只需从千百本秘笈中每本采选出最精华的一招两式,如殿下这一身大黄庭修为一同逐步化为己用,将先人精华杂糅融汇于一身,再去与人对敌,五十先手,招招如羚羊挂角不着陈迹,定能出人料想,防不堪防。”
徐凤年望向山崖空谷,喃喃道:“姑姑,我就笨多了。”
徐凤年愣了一下,喃喃道:“仿佛可行啊。”
徐凤年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