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山岭笑道:“对对对,之前我总跟媳妇抱怨初上门提亲那会儿,老丈人对我老是横眉竖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这会儿本身有了闺女,才总算明白了。”
冯山岭望向河面,顺手拔了一丛野草,感喟道:“我参军晚,没能赶上那场chūn秋大战,是大将军去北凉路上才投的军,家里两老也过世了,无牵无挂,就想着积累军功好灿烂门楣,回家上坟给老爹敬酒,也能挺直腰杆不是?运气好,加上有些蛮力,参军没两年,就成了一员擘张弩手,跟着大将军和北凉军一起就打到了北莽南京府,痛快啊,杀蛮子杀得老子我眼睛都红了,有一次都给擘张弩踏散了架,才愣神不晓得该做甚么,就被都尉大人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要我拿北凉刀就杀出来,当时候也管不上甚么是不是贪恐怕死,只想着能杀一个蛮子就不亏,杀一双就赚一个,再多杀几个的话,老子就能捞个小尉铛铛了。没想到跟着兄弟们才跑了几百步,就给尸身绊了个狗吃屎,幸亏起家今后趁着胆气还在,胡乱劈杀一通,最后竟然被我砍死了两个蛮子,以后几场大战,都没机遇冲进战阵里亲手杀敌,有大将军和陈将军在,北莽蛮子底子就没有还手之力,厥后传闻天子陛下也御驾亲征和我们北凉军汇合了,一开端我和兄弟们都挺欢畅,再厥后,就想不明白了,这场仗说不打就不打了,并且北凉军竟然要率先南撤,大将军也没说甚么话,我当时候甚么都不懂,只感觉当兵投错了,憋气,就和很多兄弟一起退了出去,有几个当了胡匪,说大将军不杀蛮子,他们来杀。我和别的一些兄弟也都在路上各自散去,这不碰上罗家的一名偏房家主,我想着好歹也是中原迁徙畴昔的家属,给他们办事不算丢人,就落脚下来,我也是很厥后听罗家人闲谈,才晓得当初是赵家天子下了一道御旨,逼着大将军撤兵。”
徐凤年打趣道:“可惜我年纪大了些,不然还能跟冯老哥攀亲戚,认个老丈人甚么的。”
徐凤年会心一笑,“闺女像冯老哥还是像嫂子?如果像冯老哥多一些,的确是要多筹办些嫁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