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国遥眺望向武当山,眯眼道:“那就好。”
可刀法,远未入流。
徐骁并未入眠,走入房中,瞥了眼灯下横放桌上的绣冬刀,手中拿着别的一封家书,倒是次女徐渭熊寄回,大柱国苦着脸说道:“你二姐写信骂了我一通。”
山雾满盈。
城内闲杂看客们在拍案叫绝后总要说上一句可惜那半年来无声无息的世子殿下没能瞥见,不然定要大大犒赏一番。至于那些个城内权贵,则是个个摸不着脑筋,且不说那鬼祟刀客是何方人士?那几股流匪从何而来?大柱国治下不成说路不拾遗歌舞升平,但要说如传闻那般是北蛮窜入北凉的流民兴风作浪,打死都不信。
徐骁坐下后感喟道:“如果你再练下去,指不定她就要从上阴学宫跑返来劈面骂我了。”
立冬后,直到大寒,哪怕湖面结冰,徐凤年都被会被老魁带进湖底练刀,闭息时候越来越耐久。刀法还是没有登堂入室,却先养出了水性。
徐凤年深知此中云泥差异,但没有泄气,有个缺门牙却总憨笑的老头说过,吃饱放屁是挺舒畅的事儿,可屁要一个接一个放,渐渐来,更舒坦。
徐凤年笑问道:“就因为我学武练刀?”
当然是跟白发老魁学。
老魁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只是让徐凤年单臂提起绣冬,先站上半个时候,刀身不能斜,不然就算把王老怪给请来,这个便宜门徒都不收。
武库那边有堆积如山的刀诀刀谱,可徐凤年练刀第一天起,便没有踏足被江湖武夫视作武学圣地的听潮亭。
徐骁眯眼道:“她让我问你,用刀第一,又如何?”
他现在练刀法门,是最笨的体例。
一行人徒步下九华山,与徐凤年并肩的大柱国缓缓道:“你若真要习武,府上高人倒晓得一些傍门左道,就看你肯不肯放下架子了。”
心想是不是能够动手内家了?外门的刀法再霸道,碰上真正表里兼修的妙手,就如稚童嬉闹,只能贻笑风雅。
接下来老魁并没有传授徐凤年如何高深玄奥的招法,只是让他反复四个古板行动,直刺,斜撩,竖劈,回掠。刺三千,撩三千,劈四千,掠四千。
二十九日凌晨。
徐凤年双手搁在绣冬刀刀柄上,立足了望。
白露秋分寒露后是霜降。
徐凤年想了想,说道:“你就复书说能强身健体,总不能被美色掏空了身子。”
可这内家修为,更讲究步步为营,体内大小窍穴经脉,打磨贯穿如行军布阵无异,像那号称全海内功一半出玉柱的武当,特别是一些有天赋根骨有带路师父的羽士,一日在山,就要一日修行,力求达到与那天机生化共鸣的大道境地。
老魁亲眼看着徐凤年扑灭三拨,以后就不再留意,只是给出地点,就让徐凤年单骑单刀前去。
这让老魁非常愁闷,同时又产生猎奇,徐凤年表示出来的不但是意志,另有相称踏实的握刀功底,莫不是这世子殿下先前被军中武将悉心调教过?学了军伍悍刀做防身术?
老魁见拎那把好刀的世子殿下没有任何打趣意味,丢了羊腿,尽是油渍的大手抚摩上青丁壮时请高人勾入琵琶骨的猩红巨刀,问了个题目:“凭甚么爷爷要教你?”
徐凤年不去看信,只是幸灾乐祸道:“她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