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站着一个身穿一袭正黄色高贵道袍的年青羽士,闭眼站定,默念叨:“以眼对鼻,鼻对生门,心目内观。绵绵呼吸,冷静行持,虚极静笃。真气浮丹池,神水环五内。呼甲丁,召百灵,吾神出乎九宫,恣游青碧。梦中观沧海,烟里提阴阳,不知春秋以外已过五百年……”
面庞神异的年青羽士固然出声讽刺,却离得那黄蛮儿有些间隔,前次来清闲观看望老祖宗,不谨慎踩到了山查,便被这傻子差点从山脚追到山顶,狼狈至极,这让很多山上道姑姐姐姑姑们都笑话了好久,奇耻大辱。
那么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龙象,别看山查了,与为师说几句话,唠嗑唠嗑,师徒两人每天说不上几句话,不像话嘛,外人还觉得为师不心疼你呢。”
老羽士见少年面无神采,便感觉这自说自话有些无趣了,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只见他只是左脚曲折着地,右脚搁置在左腿上,一手托腮帮,侧头熟睡畴昔。老羽士屁股下并无椅凳,可身形晃来晃去,恰好不倒。
只见羽士四周溪水如喷泉溅射。
徐龙象无动于衷。
黄色道袍年青人傲然站在溪畔,嗤笑道:“姓徐的傻子,幸亏希天师教你睡春秋,你听得懂?听不懂就趁早滚回北凉,龙虎山不是你这类笨伯能够呆的处所。”
羽士大笑道:“黄蛮儿,有本领你来啊,传闻你有两个姐姐,一个行事放-荡,一个沽名钓誉。”
黄衣羽士神采镇静,不管他如何猿猴腾挪,都逃不过那一柄柄竹箭,他竭尽尽力也只是将一些竹子给打偏,这些箭矢一入溪水便爆炸开来。
只见他单手如刀,将维系竹筏的细弱绳索给劈断,双手一撑,便将竹筏给撕烂。
这会儿,清闲观住着个姓赵的老羽士,赵希抟。如果外人初度闻声会不觉得然,当作是一个不得志才入龙虎的故乡伙,龙虎山天师府住着三位赵姓天师,但别觉得在山上姓赵就必然了不起,只要天师府上的龙虎山羽士,才是这座“道都”的魁首,这一辈龙虎掌教是丹字辈,顺次往下是静、凝、灵、景和观。
羽士持续讽刺道:“你另有个哥哥?传闻王妃就是因为这个不成材的世子殿下而死的?”
蹲着的徐龙象并未完整站起家,如豹子普通哈腰前冲出去,刹时便掠至溪畔,却不是跃入溪中,而是一脚踩踏在竹筏前端,顿时将广大健壮竹筏给撬出水面,直直立起!
仅是声音便刺破耳膜,如虎啸普通。
不过他看出来了,那傻子怕水。
羽士嘻笑道:“来啊,我等你。”
这一代赵丹霞大天师,与上阴学宫大祭酒一并成为国师,上一代天师还只是掌管江南诸隧玄门事,这一代便掌天下玄门教务,秩视正一品,权力重似贵爵,得了羽衣卿相的佳誉。
一条竹筏站着五六位来龙虎山探僻寻仙的文人雅士,见到这奥妙一幕,俱是哗然赞叹。
敏捷捡起竹筏一截截残骸,被徐龙象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