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脂虎想了想,谨慎翼翼字斟句酌说道:“如果在可杀不成杀之间,留着陈芝豹,大能够让你渐渐去较量争锋,如果心存必杀,再让你出面当刽子手,也答应以立威,但对我们北凉耗损太大,陈芝豹除了义子身份,还是北凉仅次于我们爹的第二号实权人物,这位白衣战仙可不是省油的灯,甘心给我们爹做义子,可不必然甘心做你的踏脚石啊,一旦北凉内哄,朝廷可就完整没顾忌了,张巨鹿顾剑棠是死敌,两人暗中眉来眼去已久,到时候陈芝豹不说别的,便是仅仅单身逃出,对北凉来讲,不但单是三分五裂和军心涣散,陈芝豹说不准就是第二个顾剑棠啊!”
曹官子搅局今后,氛围奥妙的两人相对无言。
徐凤年转头望着暮色,自言自语道:“说不放,就有点死鸭子嘴硬的怀疑了。谁都能不知死活跟曹长卿对着干,大不了就是丢一条命,我仿佛不太行,毕竟徐骁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光给他添堵。何况与曹长卿私交一事,必定过了都城那位的底线,哪怕徐骁不敢说全数扛不下。这趟算是被曹长卿真正给打蛇打七寸,笃定我不是真无知到大恐惧的世子殿下,加以投下杀陈白衣的天大钓饵,估计当下正内心偷着乐吧?”
徐脂虎摸了摸弟弟眉头,笑问道:“姐姐很猎奇你会怕谁吗?”
徐凤年踌躇了一下,缓缓说道:“怕都城那位,怕他觉着连借刀杀人都嫌费事,终究撕破脸亲身举刀杀人,”
徐凤年安静道:“再就是怕陈芝豹反了。”
徐凤年笑道:“当然,怕大姐你不高兴,怕二姐活力。”
徐凤年没心没肺做了个鬼脸笑道:“能不喜好吗,看了这么多年,越长越都雅,总看不厌,当然喜好。”
好久,徐凤年出声道:“你还不走?曹官子再短长,逼急了本世子,大不了玉石俱焚,谁生谁死,就看他和李淳罡谁更牛气了。”
徐脂虎感喟道:“只是喜好吗?”
姜泥咬着嘴唇道:“那我就不走!”
一顿丰厚晚宴过后,徐脂虎拉着弟弟去漫步,姜泥和老剑神曹青衣以及卢白颉四人留在适意园中乘凉,徐脂虎坐在湖畔凉亭中,忧心忡忡说道:“曹长卿对姜泥志在必得啊。”
徐脂虎轻声问道:“凤年,你筹算放人了?”
徐脂虎左边徐凤年右边姜泥,也不偏袒,都给夹菜,北凉世子偶尔与承平公主下筷到了同一个菜盘,遵循以往景象,徐凤年多数是要经历一番龙争虎斗才气胜出,此次姜泥却霜打茄子,见到徐凤年伸出筷子就缩回击,一顿饭吃得不温不火,这张桌子上反而是鱼幼薇瞧着最淡泊安静,明眼人都看得出徐脂虎对这位花魁出身的女子并不靠近,进卢府今后,竟并无说上一句话。
徐凤年自嘲道:“以曹官子身份,岂会跟我这个后辈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