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一名西楚公主送出去便送出去好了,还能交好过天下前三甲的曹官子,何乐不为?
徐凤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被许慧扑顺藤摸瓜,冷不丁冒出一个陈亮锡,已经让贰心生警戒,江南道崇尚清谈不假,但那些个老狐狸一只比一只老奸大奸,天晓得这个一战成名的大才士子是不是一手经心暗棋,何况冒险招揽陈亮锡与这趟游历初志背道而驰,北凉世子才及冠,徐骁才在都城讨要来世袭罔替,便开端急不成耐蓄势养士了?是何用心?徐凤年转移话题笑问道:“许姐姐,陈公子去哪了?”
曹长卿古井不波,也许是光荣于此次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表情没有因为世子殿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话而变坏,浅笑道:“无妨,过些时候,殿下自会窜改重视。”
姜泥嗯了一声。曹长卿皱了皱眉头,不过好歹没有出声。仿佛盘算了主张在姜泥面前执臣子礼节,一丝不苟,不敢越雷池半步。一行人回到茶馆,女冠许慧扑在里头,客气酬酢过后,又是一番纯熟煮茶,伎俩老道,赏心好看,世家女子于纤细处见风雅。她明显留意到跪坐一旁的陌生儒士,朱门大族出身的男人,特别是不惑之年今后,不说面貌,大多有一股子精力量支撑,甭管是正气还是阴气,都与贩子百姓差异,这便是所谓的秘闻了,许慧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愈发感觉深不成测,姜泥喊了声棋诏叔叔,递去一杯茶,曹长卿低头沉默接过,所幸没有再称呼公主。
茶热便有冷时,一行人分开报国寺打道回府。
她与徐脂虎一样不清楚曹长卿便是那刺杀天子的曹官子。不然哪敢同居一室,被都城那边晓得,就是一桩泼天大祸,这根刺扎在了两位天子心头二十年,先皇驾崩前便曾真正切切说了一句不达成衣不瞑目,为此专门有一批游曳暗藏在江湖上的大内侍卫,个个武功绝顶,更有军数量可观的伍锐士帮助,长年刺探动静,只求剿杀掉曹官子,传言当明天子即位后,也没有下旨召回这些死士。他们都由人猫韩貂寺直接卖力,需知这位号称天底下阴气最重的天字号大寺人,是能够指玄杀天象的变态,韩貂寺白眉白面,说好听点是白发童颜,刺耳的就是成妖了,皇宫里头多少耸人听闻的血腥,不都是这只人猫亲手培养,世人都说他驻颜有术,因为爱好民气人肝作食,切片做下酒菜,且不说真假,可听着就透着股渗骨寒气。
还是徐脂虎出面打圆场,笑问道:“姜泥,一起喝茶去?”
姜泥柔声道:“棋诏叔叔是大国手,我常常看下棋。”
随即补上一句:“罪臣终有一日要割下黄龙士头颅,祭奠先帝。”
曹官子不说话,徐凤年不说话,加上姜泥不说话,一时候亭上亭下氛围凝重。
老剑神耻笑道:“就数你们读书人最暴虐,特别是读书人杀读书人,比谁都肯着力量。文人相轻这个臭弊端,比妇人相妒还无药可救,老夫看着就嫌腻歪,曹长卿,老夫明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今后你要那后生,知会一声,老夫与你斗一斗。”
曹长卿瞥了眼世子殿下,笑意玩味道:“殿下双手先别握刀了,擦擦汗,不然从东越皇室学来的拔刀术可就要大打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