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剑神讪讪一笑,自知这话落在小泥人耳朵不入耳,就不再火上浇油。只是开端恼火老夫已经放下架子要旁观徐凤年练刀,这小兔崽子倒好,从姥山到襄樊,多少天了,都没个动静,身在福中不知福,能让老夫指导一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遇?!李淳罡是老练不能再老的老狐狸,实在也猜到一点端倪,徐凤年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说好听点是定性超群,说刺耳点就是怯懦如鼠,为了大黄庭便能够强忍着不近女色,为了保密便不等闲公开练刀流露斤两,李淳罡偶尔很想特长指狠狠点着那小子的额头,劈面问他如此活着到底痛快不痛快!清楚是去哪儿都算条过江龙的主,却与鼠辈苟延残喘何异?!
姜泥昂首横了一眼。
徐凤年的言腔调侃,语气倒是阴沉得可骇。抖了抖穿戴不舒畅的衣衫,靠着椅子,在脑海中反复一幕接一幕,靖安王的每一个细节行动,裴王妃的每一次含蓄蹙眉舒眉,赵珣的每一次轻微昂首低头。
老剑神哈哈笑道:“姜丫头可不比她们差,再过两年,就要更都雅了,女子只要年青就好,老夫敢必定她们内心都在妒忌你。”
徐凤年合上那本夺魁天下的《东厢头场雪》,道:“等下你让宁峨眉将这檀盒送去靖安王府,就说转交裴王妃,我就不信靖安王这只千年缩头乌龟在家里还能持续忍着!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家宅失火!”
徐凤年柔声道:“老黄,你是想说吾心安处即吾乡吗。”
徐凤年笑道:“别胡乱吹嘘,本世子能幸运小胜,归功于徐骁替我布下了最霸道的先手定式,可不是我真本领。哼,本世子到明天还这般不成事,便是青鸟你们几个丫头给捧杀的,去,罚你端茶!”
姜泥眼眸一亮,问道:“真的?”
徐凤年笑呵呵应酬说着应当的应当的,一起送出堆栈,等三人上了一辆浅显马车,看得出车厢会相称狭小,马匹只是富朱紫家都可接受代价的良驹,撤除两名侍从侍卫健旺彪悍,统统都相称平平,这间隔坐拥都城皇宫只差一步之遥的一家三口,悄悄而来,悄悄而去,大要看着尽是信佛人的佛气,美人的仙气,以及偶遇远亲后生的和蔼,可此中一步一步的阴煞杀机,外人谁能体味?唯有青鸟看到出房后一向没有留出后背给靖安王赵衡的世子殿下,已是衣衿湿透全部后背。
老头儿白眼道:“老夫骗你何为?”
李老剑神来到屋子坐下,丢着花生米入嘴,嚼得嘎嘣响。
想着靖安王妃每次神情奥妙窜改,徐凤年低头看着册页所写内容,笑容古怪道:“这位大美人婶婶,可不像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呐,裴楷这般豪阀出身的刚烈文豪怎就调教出这么个荏弱似水的女儿,搁在最喜好勾心斗角的青州女子中,可谓奇葩一朵。估计若非这位婶婶实在是都雅,早就坐不稳靖安王府正妃位置了,先前听闻陆秀儿这小娘有板有眼说裴王妃是害死了赵珣亲娘才得以坐正,我还信觉得真了,这小娘皮子害人不浅,下次再被我撞见可就不但是摸摸小手小腰的了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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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笑了笑,记起一事,神采冷了几分,说道:“宁峨眉对于靖安王登门,存了冷眼旁观殿下如何应对的大不敬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