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俄然,但并没有让殿内两人的情感有所颠簸。无他,凭这两人的修为,即使殿外之人走得再无声无息,也不成能瞒得过他们的耳朵。更甚说,殿外之人仍在数百丈以外时,他们便已晓得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
“必定相干。”
咧嘴鄙笑复兴,夏渊这下子可就不乐意了:“李常安,你可别忘了,岳阳城是先有我夏渊再有你岳阳王爷的。凡是讲个先来后到,你鸠占鹊巢不说,现在还要赶爷爷我走,可刻薄否?”
“呵。”
“咕噜~”
夏渊笑呵一话,看似安闲,但抓着酒缸的右手食指,则在悄悄地敲击着缸檐,像在衡量着岳阳王所提出的前提。指击缸檐数下,时过亦稀有息,夏渊才极其罕见天时落应道:“依你。”
一改暖和随性,舞宴一样冷声讽刺道:“岳阳王府,哪来的地痞地痞在此胡言乱语啊?”
“嗯。”夏渊听完,认同地点点头:“襄阳城,确切也算得上个好处所。”说着,他俄然话锋一转,装起了一副非常难堪的模样,道:“只不过,这襄阳城三面环山,离瀛水甚远。若仅在这里扎根,爷爷我手上的水娃子,可就得渴死咯。”
讲事理,比策画,一百个夏渊也不是一个岳阳王的敌手。但,若比不要脸和恶棍的本领,恐怕一千个岳阳王爷也不及夏渊一根手指头。夏渊这话,那是说得真一个不要脸啊!
苗条的手指,撩起稍被夜风吹乱的长发,理至耳后,舞宴看都没看夏渊一眼,随性回道:“小女子贪睡,误了时候。来时前殿已无余座,也就唯有到此趁个位儿歇歇脚咯。无毛病两位吧?”
“咕噜咕噜…”
数口喝罢,缸中烈酒去半,夏渊仍脸不改色。而舞宴,则已经懒懒盘坐在棋盘内侧的床榻之上。
不作声,龙杖微侧,平移一寸,岳阳王气定神闲地说道:“渔阳城,岳阳之东南,据岳阳三千里,襄阳两千里,虽河道尚窄,但三面环水,只要稍为拓张便足以囤海军百万。你可立旗于襄阳驻步兵,分营于渔阳练水军。”
夏渊冷眼微瞪;“你到底走不走?”
如闺中怨妇,似蛇蝎毒物。
“罢了。”
舞宴不退半分,判定回绝:“不走!”
“有辨别么?”
“是讲事理。”
岳阳霸道:“第一道,本王要夏寻身上的奥妙,你开个价。”
因为,夏渊仿佛从岳阳王这一番豪情彭湃的言语入耳出了别样的味儿。这味儿,叫做势弱。举起酒缸,当头豪情数口,一抹嘴皮,夏渊咧嘴说道:“你说的是废话,但这废话爷爷我听着镇静。”
没再理睬这个女人,借着上涌的酒劲,夏渊大力放下酒缸,目瞪岳阳王,喝道:“废话少说,你直接摆道入正题吧,我不想和你绕了。”
“何干?”
后殿,岳阳王一道高喝,并没有震慑住夏渊。
“呵…”
“咣。”
而就在这个稍有难堪的时候,大殿以外,飘漂渺渺地传来一句轻柔声语。
“谁是地痞地痞。”
语柔,讽意,由敞开的大门传来,传入大殿幽幽向鸣。
公然如此。
“那可听出,你与夏寻的差异了?”
“你敢?”
“这里你说了算么?”
“啷…”
“必须怕,并且本王还得谨慎地怕着。”
“本来,我们岳阳王爷竟然另有惊骇的人呀,真可贵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