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设席,邀南域群雄共聚一场,是公开里的剑指长安金銮。夏渊南下,斩王者天罚毁半纸盟约,就是藏剑出鞘的蓄势北伐。两人之间,都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金銮殿上的那张龙椅。谋不异,道便可同路,这是道理索然。以是,彻夜他们要的事情,必定就不会相差太远,都与造势有关。
“……”
用了好长一段时候,胡师爷才把卷轴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待说完,他再次悄悄退到一边。高台上,岳阳王清算了一下两手袖口,看着那艘揭开了红布的战船。再次沉着嗓子开口喝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鸡犬者,牲口也,无德无才者,又岂能造福一方?这船上数千囚徒,在坐诸位可有人认得?”
瀛水宴,万杯酒,几空尽。
“哐铛铛…”
“江镇都督。骆牙,私吞军饷,窜改军机。祁阳太守。石皖承玩忽职守,草菅性命。三水提督。史楷夫滥用权柄,扰乱军纪。摇山太守。安康岳谋背叛恶……”胡师爷念叨的内容并没有太多的新意,只不过是把数日前新帖出来的官榜,再次简朴地说道了一把罢了。任谁都看得出,这只是高台上那位王爷,在走一个冠冕堂皇的过场罢了。
话说着,岳阳王忽呈恶相,声狠七分,速道:“骆牙,原江镇副都督,十二年前以下犯上暗害上官,擅自窜改军机,领兵越境入江南,殛毙灵观县三万余无辜百姓。石皖承,原祁阳守将。私通贼军,临阵大开南北关门,引贼人南侵,南域首功非此人莫属。鸠况,原波折关都将。荆山一战假传圣旨,私调守军夜袭凌波城,屠城七日杀人十万众。堆尸楼,造大疫,毁尽凌波周遭万里!这些人皆鼎鼎大名,军功赫赫,那个不识?”
“别绕了好吗?”
“哗…”
船身长数百丈,宽百余丈。足足八座箭塔,分立战船前后两端。十数面船帆顶风猎舞,近万锁甲军士,把刀背弓站船沿肃立守备。从这些军士胸甲上篆刻着的“安”字,能够看出,这些人皆是高台之上那位王爷的亲卫驻军。两艘战船的中段,都筑有一座占有船体近半面积的船舱。船舱外头由一张大红布帘讳饰,外人看不到里头的状况。但,模糊透出的气味,则让很多人已然猜到了那是甚么…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