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台在那里?”
夏寻在擂台下已经等了好久,再等一刻便是申时。遵循武试两时候内不能决出胜负皆视为败绩的端方。倘若墨闲、墨言以及别的三十余座演武台再没有动静,那这些人便全都得淘汰出国试三甲。以是,围观的人等的便是这个最后的成果。
“那到底是咋办呀?”
“不然我还无能吗?”
武官对醉道人的举止言行更嗤之以鼻,脚下起步同时头也不回地蔑声说道:“李公子有雅兴就持续喝吧。魏某受命监考武试,职责在身恕不能作陪!”
远远见得醉道人夏寻随即便皱起了眉头。
但见将台上,武官早已拜别,此时就剩一个伶仃酣醉的肮脏道人仍在猖獗喝酒。
“靠。”
真武山北侧,一匹神俊白马携青衫,两道鲜红烈焰拽轻车,几近同时呈现在北官道之上。
夏寻现在能等的人只要真武山,但真武山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不管不顾。
“啧。”
人潮逐步围拢,周遭言语如蜂窝碎碎念念。由正门而来的武将在人潮以外翻身下了马,远远警戒地看着这边。东南角,古梵从那座最血腥的擂台走下,分开了考场。正门将台,邋肮脏遢的醉道人也不晓得何时没了踪迹,不晓得去了那里。
一人赤脸长须,身着御林将甲,披青锦披风,一样手持八尺青龙大刀。神采严肃,不苟谈笑,两眼精光如雷电,极其神武。另一人却恰好相反,清秀的五官似手无搏鸡之的文弱墨客,一身青白道袍被他穿得歪歪扭扭、邋肮脏遢,三尺精美长剑被随便丢在案台边,置之不睬。自个却一手提壶一手执杯正喝得伶仃酣醉,不时痴笑,不时低喝,浑身臭酒味,好像落魄之疯子。
夏侯伸手指向七八里外的真武山正门将台,夏寻嘀咕着,抬手遮挡阳光随指远眺。
“奶奶的巴子,不如跟他们干了!”
夏寻再问:“何叶障目?”
“呵呵…”
“诶…”
“真武没人出来?”
“这么多…”
夏侯忍不住骂道一字,夏寻皱着眉头,并没有理睬。
现在景象看来,他这“等”之一字明显是不再具有破局的压服力。真武山的道人仿佛晓得他的设法,始终类似躲瘟疫似的,压根连擂台都没靠近过来。以是,人家既然盘算主张不来伸出援手,你等也是白等。
夏寻不再有话便没人晓得他正想着甚么了。但不丢脸出眼下这道困难即便是夏寻都不好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国考之上便得按国考的端方行事,这就是事理。你不成能跑去找大唐官府耍泼,因为人家的考场他压根便能够疏忽你,别的考生更乐得如此。三百北人皆乃北茫极地万里挑一的妙手,若论实打实战,入围三甲登天试皆绰绰不足。可一下子被人肮脏地斩掉一成又套牢一成,对于夏寻他们而言,如许的丧失可谓惨痛。毕竟殿试文武以后另有一场天试,顾名思义,以六合为卷,比文武军略,统战八方才是国考的重头戏。倘若连墨闲这等绝对力量都丧失掉了,那天试之上夏寻及剩下的北人便如落空牙齿的猛虎,没头的钢枪,顾忌和眼红的人必定会让他们直接堕入窘境,首当其冲蒙受群狼围攻。以历届国考天试的凶恶程度来看,届时夏寻他们这伙人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了…
醉道人醉蒙着眼,含混扫眼将台之下,目光终究逗留在西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