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纤细手掌随棉袖扫过棋盘,盘上的白子被扫落到下方的棋简内。接着,又从身侧拿过另一盒棋简,悄悄放在夏寻的身前棋盘上。夏寻垂垂压下心中积怨已久的火气,接过棋简,同时把擦洁净的两枚白子放到女子身前的棋简里,喃喃道:“我和你筹议个事。”
旧事历历在目,再好的度量也难忍那血腥的仇恨。若非碍着面前之人是位弱不由风的女子,他必定早就学着夏侯的作态,用拳头来发言。但是,熊熊肝火之下,无情女子却完整视若无睹,持续冰冷地说道:“他们因我的伏局而死,但我的伏局却因你而始,你却因你爷爷被安排入局。并且你曾有三次救他们性命的机遇,但你却都一一错失了。”
“呵…”
“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你这么解卦也说得畴昔。但存亡有命,事在报酬,你可别忘了存亡只是一线,既能相生为何不能相杀?你在岳阳伏局,顺手拿走了七星院千数弟子的性命,此仇若不报,我还谈何存亡?”
夏寻很有些嗤之以鼻的感受:“莫非你能有更好的?”
“他只需出一剑。”
当笑色被肝火燃烧,便会分不清情感。夏寻此时便是如此:“若按你的逻辑,我倒下得越早,死得人就会越少。如果在纯阳观你那只杯子没把我摔趴下,那背面还得持续死人对吧?”
青衫甩袖,夏寻这下可真的怒了。
夏寻微皱眉:“我又错哪了?”
“……”
眼眸呈锋,咬着火气,夏寻问:“哪三次?”
女子答,夏寻又是一诧,紧接着便微浅笑起:“呵,那你可就费事大了。寒梅一支落孤潭,必死之绝境,却因我一子逢生。你还是从速祷告这卦象别灵验吧。你若掉水里,我必定不会救你,呵呵。”
“喳,喳喳。”
“斩落上联便可。”
但他却绝望了,冰霜还是还是那片冷冷的冰霜。
好似一颗玩皮的小豆子,蹦蹦跳跳,收回动听有序的声音。棋子跳,由棋盘弹跳到桌面,接着又从桌面跳到了中间的白象茶几,在茶几又弹跳好久,终究“咚”的一声,棋子出乎料想地掉到了盛满茶水的白瓷杯里,溅起几缕白茶而后沉入水底,趴在本来就在白瓷杯里的别的一枚棋子身上,再也跳不起来了。
“我师兄的面皮子很得薄。”
“你不敢。”
“我真想掐死你。”
“……”
“错哪?”夏寻狠问。
苍手执子,想去半晌,冷道:“看环境再说。”
“呵,你可真会强词夺理。”
无情间带有情,是天道常情。夏寻猜疑地看动手中的白子,沉思多少,没再多话,顺手便把棋子往棋盘上丢去…
“你开端让我感觉真正的惊骇了。”
惨白的眸子悄悄往上抬起,冷冷地凝睇着夏寻那充满着肝火的眼睛:“你的情感节制得很好。并且,你该晓得我说的是究竟。我若死,对任何人都没好处。那你为何还要掐死我?”
“你?”
笑色微沉,肝火隐抑在眼眸。
女子应,夏寻很没脾气。
女子缓道:“踏雪寻梅时,尹天赐找你报弑师之仇,你若败则无后事。凭梅登顶时,余常乐于梅花落拦道,你若伤则局破。最后另有登经楼破局时,余冠川不顾身份对你脱手,你若死则局终。”
女子道:“我两必定会有一场存亡水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