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
烈马驰骋,金刀铁甲,惊荒林鸟雀疾飞。
“他们想去那里?”
“呵…”
熙熙攘攘,人潮涌流,惹山中百兽惶恐。
方寸。
“带着这么多粮草兵甲,他们想干吗?”
“额…”
随眼细看,但见东来四百号人马几近尽是虎背熊腰之彪形猛人。男男女女皆披兽皮戴兽首,精力抖擞。皆手执狼牙棒、流星锤、开山巨斧等大开大合的凶悍兵器。四百人马分三段各百余,前段百数人轻装快马皆粗麻包裹一个载牛肚水囊多少,中段百数人皆御马一匹牵马两匹载七八大捆辎重粮草,后段百数人手执各色杀器,身背刀枪斧戟马驮战甲铁锤,乍眼一看活像一块挪动着的铁疙瘩。
谋者多诡,善攻难守。
“难不成他觉得杀人还能杀到刀钝不成?”
晨雾昏黄,轻风里吹拂浮云万里,翻滚波澜如沧海。阳光透出橘黄的光晕,随朝雾逐步消逝染红云霞,给远方黛色的山峦镶上金边。
握麻缰御马停止…
夏寻见夏侯不耐烦,也没再往下叨叨。
西南山涧边,骏马踩蹄呼着沉重的鼻息,冷静啃嚼野草。炊烟淼淼,有人趁着时候尚早当场盛起炉灶,熬上几碗清汤白粥。数千人马闲来无事歇坐于山边岩石又打着地铺睡去,懒懒惰散的模样与东南官道的森严构成激烈对比。百十面各色旗号安插在山涧各处,随中荡起纹浪,稍显混乱。而混乱当中,排头两面深绿色的大孔雀王旗则尤其显眼,左旗书“天罗”右旗书“惊羽”,两旗边角皆绣“西川唐门”四字。
独行师着王谢,是岳阳君子门那位闻名算师以后,最善于勘局之术,守备不足却打击不敷。夏寻横空出世,承鬼谋衣钵,行谋之神妙莫测纵是老一辈人都自叹不如,却贫乏凡尘凡事的沉沦,常常被人以先手。而现在算谋二者走到一起,相辅相成,能构成多大的能量便可拭目以待。
超出荒漠,喧哗意浓。
淡蓝色的窗纱被人缓缓翻开,晨光倾泻却仍不能把马车里的冰冷摈除多少。惨白的纤手顺着晨光悄悄安拂在柔嫩的白袍子上,有几分冷意亦有几分恰静。白纱随轻风微微拂动,呈现在窗外的人马并未给她带来多少情感上的窜改。
这群人仿佛到那里都能出尽风头。四百虽未几却胜在阵仗夸大,夸大得让人汗颜咂舌,想不倾泻于目光都难。
“他不来就得死。”龙公子道。
“四百数,他们恐怕撑不过旬日。”
“唯鱼木寨。”
朝阳东升,阳光模糊。
莫非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
遥眼了望数百丈,官道东来的四百人。
靠近方寸山口,两匹赤红烈马牵宝蓝轻车,那名叫道生的小道人正无所事事地坐在车厢前把玩着缰绳。马车以后,白袍黑带云龙冠,三尺银龙身上背,近千道人换上同一装束安温馨静地盘膝打坐于一隅。在大大小小百数方权势所分别的地区中,这一隅纯阳道人并不显眼,独一让人重视的是,他们行装之简练每人身上除了一把银龙道剑以外便就只要一个两尺包裹,连代步的马匹都没有筹办,让人搞不懂那马车里的女人到底在想甚么。
“火油?”墨闲仍不得解,稍稍转眼看去远处那支四百人的步队中段,即便相隔千百丈远,但也能闻获得那些驮在红枣骏马背上的水囊所披发的油腥味:“火油和鱼木寨有何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