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絮絮整夜,始终也舍不得分开,外头天气垂垂敞亮了,也还懒懒的靠在一起。芳芳到底感觉本身是客,远不似他那般心宽,正要劝着他起来,忽听内里宫人吃紧来报,只说天子那边派了人来请,要之恺顿时畴昔。
芳芳也有些闷闷的,“你为何不直接去找你父皇?这事……终究不也得他同意才行么。”
“我跟他不熟嘛。”
之恺晓得本身去得晚了,仓促出来便跪求天子宽恕;后又左顾右盼,因没见着皇后,内心便有些严峻。天子倒是和颜悦色,先请他起来赐坐,又体贴的问他身子好不好……之恺一一都答了,天子便很欣喜,遂又东拉西扯的酬酢,渐渐的聊着家常,并不说详细的事。
芳芳还是不晓得他产生了甚么事,满身高低的打量他,确认他没出缺胳膊少腿,方才放心下来,笑眯眯的牵了他坐下,拥着他似哄小孩子普通:“好啦好啦,不问就不问么,有我庇护你,你不要怕嘛。”
……
芳芳吓了一跳,忙嗔他:“你疯了么!”
“看来,现在朕……是半句也说不得你。”
天子言及此,长长叹了口气,按了按额角,挥手道:“朕另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你先归去,等几日,朕会给你答复。”
天子还在御书房中等他。
“你少罗嗦……好啦,明天我去催催他就是了么……”
之恺仓猝起来,一时也不知天子所为何事,心中不免忐忑,却也不敢担搁,勉强起家整了整衣衫,才往外走了两步,想了想,到底感觉不当,遂还是折返归去,速速的冲了个澡,梳洗一番拾掇清爽了,这才敢往天子宫中去了……
芳芳悄悄推开,“不要……热……”
他本来是想旁敲侧击的,但是想了想,又担忧天子会故作不懂。遂把心一横,鼓起勇气直接问道:“不知父皇……何时肯为儿臣赐婚?”
“那我到你那边去……”
可此时现在,他倒是如此的缠人,黏糊得让民气尖都发颤。
他也回身抱紧了她,将她满满的揉在怀里。她的钗环都被揉散,如云青丝散了一肩……又顺势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头发,伏在内里深深浅浅的呼吸……
她唇瓣细嫩柔润,这一吻如羽毛拂过。之恺方才的火还未熄下去,那里经得住这等挑逗,心中更是情动,一翻身便压了畴昔……
并没有甚么下文。
但是他如何都不肯放开她,不断的赖着、缠着,又拉着她的手放到他的里衣中去,“我旧伤又复发了,真的,你看么……”
“我们……这……样……不太……好……”
她曾经听人提及,说他治军严苛,行事也雷厉流行;而在她以往的印象中,他的确是脾气冷酷、又沉闷麻痹的人,说话做事夙来都简朴直接,从不跟人腻歪半句。
之恺本觉得,话已说到这里,接下来,天子如何也该提他的婚事了。只没想到天子吊足了他的胃口,话锋一收,竟然又让他退下。他那里忍得住,迟疑半晌,只好道:“父皇,儿臣想着……”
“旁的事情,父皇要骂要罚,儿臣毫不敢冒昧。只婚姻大事,儿臣因情意笃定,以是……太忌讳如许模棱两可的答复,求父皇恕罪……”
芳芳被他牵引着摸索到他的锁骨处,清楚摸得那凸起的索条状的疤痕,内心不由得惊了一跳。未曾想他那日遇刺的伤口,血痂脱落以后,竟一向没有完整长好。回想起他这些日子是如何被伤痛所煎熬,她都不敢细心想下去,一时心头抽疼,也未有多想,低头便在那疤痕处悄悄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