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宜春楼的这个花魁,诗词书画皆不精通,不过却有个天生的好嗓子,只消坐在纱帐后唱上一曲,便有很多人捧着银钱要见她。她的身价被老鸨抬得老高,却仍然有很多大族老爷洒金争抢她的初夜。但因出钱的人多了,老鸨便连连抬价,直至当今升至一百两黄金。
过得半晌,老夫人才缓声道:“道长请坐。”
墨乾持剑向西厢走去,站在房门外已感受内里妖物道行不浅,妖气模糊,透门而出。
墨乾取下背上佩剑,“妖物作怪。”说完便以眼神表示,老夫人见他目光紧盯西厢,心下紧绷,随即想到儿子现在出门不在府上才略略放心,对着墨乾悄悄点头。
时已落日西下,城郊人流渐少。找了一处凉亭歇息,红苑站在原地,看着夕照,俄然说:“你的道行不浅,凡人修道者能修成这般实未几见。”更何况他才而立,再过数十年,必有大成。
某日凌晨,一双充满风尘的云鞋踩上李府的石阶。
墨乾轻笑,“以是你不敢惹我。”
等过两日那黄爷拿着一百两黄金来时,老鸨满脸歉意却掩不住的忧色迎来,“黄爷,您可来晚了,今晨李大贩子家的公子遣人送来了二百两黄金买了红苑的初夜,晚些时候红苑就是王公子的人了。”
墨乾是昆仑来的羽士,四周游走,已近而立之年。一身青衫,水袖飘零,剑眉入鬓,满脸正气。昨日傍晚到了这座城里,远远瞥见有妖气覆盖在李府上空,心知有妖孽在此作怪。歇息了一夜,考虑着该不该管这个闲事,昂首时却已站在李府门前,既来之,便出来看看再说罢。
红苑站在李府大门前,比之那年的贾府更加气度。
红苑到厅上拜见时,老夫人一眼看出她不是善类,一双利诱人的眼睛尽显戾气。握紧手中木杖,想到儿子便是喜新厌旧的人,过未几时候在这女子身上的心机少了,再找个由头将她赶出去便是。心中算妥,便不再多说,命人安设了她。
出了李府,墨乾直接带着她出了城。
老鸨含泪站在宜春楼门外,挥着帕子目送红苑的肩舆远去。泪中悲喜交集,李家为了替红苑赎身给了三百两黄金,自是喜难自抑;可红苑这棵摇钱树被拔了去,今后怕是再找不到她如许品格的女人了,但害怕李家在城中权势,加上给了厚金,最后是承诺了,可心中多少是不甘心。
老鸨忽视他的指责,只笑着说:“黄爷这话可不当,正所谓春宵一刻值令媛,您出一百两黄金买下红苑全部早晨,如此算来,您但是赚到了。”想到黄灿灿的金子,老鸨掩不住嘴的笑。
“如何不脱手?”红苑俄然开口。
傍晚时,宜春楼的人开端掌灯。红红绿绿的灯笼亮起,映得这里一片旖旎,夜夜如此。
老夫人愣了半晌,想到甚么,只说:“想是府中庶务过量,李总管吃睡歇息不铛铛才致如此。本日有劳郎中。”不等陈郎中开口,又叮咛了下人带郎中去领了银钱。
推开门时,红苑正坐在妆台前发楞,似是没发觉来人。
第二天醒来时,李公子只觉浑身有力,嗟叹一声,“如何感觉如此乏力……”
红苑看着含混不清的李公子,清算好本身的衣服,把他放妥在榻上,躺在他身侧,一只手支着脑袋,轻声说:“我出去是为图个便利,你还真把我当青楼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