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队长的脸上的肌肉不受节制地跳了跳,他想起他一起上对这两位客人摆的神采,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排泄。他垂下头,拱了拱手,“一起上多有获咎,还请多多包涵……”
洪都的城阙已然在望。
九悦正色道,“一起上多有获咎,还请多多包涵”,也学着他拱了拱手。
马车车轮滚滚向前,轧出两道平行的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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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匪贼头头更惨,一双铁手被烫得焦黑,肿了有两倍大,正冒着烟。
“再也不敢啦——”匪贼头头反应最快,带头跑了。他的小弟们也不甘逞强,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一息不到的工夫就散了洁净。
陆小季接过银子,眉开眼笑,连续道了好几声“多谢”,才调转马身拜别。
“先到洪都歇息几天,然后去浔阳渡口坐船,北上去津城,再坐半天的马车,便能够到天赐城了。”千浔腿上摊着一张羊皮纸舆图,上面绘着山脉河道和城池。千浔教九悦看舆图,“如果没有特别的指向标,舆图的方向就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好,但你不要跑远了……”
千浔的话音未落,九悦的影子就看不见了。
商队队长徐行往九悦地点的马车走来,他一动,那些匪贼便不敢吭声了。一时候万籁俱静,静得只能闻声队长踩过枝叶“沙沙”的声音。
在队长的执意要求下,陆小季临时从步队平分离出去,驾着马车,带着九悦和千浔前去洪都。
这一来,那十九个匪贼都吓得面色如土,忙不迭地跪下,有喊“大仙饶命”的,有喊“大神饶命”的,有喊“大王饶命”的,另有喊“大爷饶命”的……乱糟糟的声音异化在一起,九悦尽力地想听一听阿谁口音奇特的匪贼在喊甚么,却只听到一片刺耳喧闹的“哇啦哇啦”声。
“不愧是多数会,买糖葫芦都要列队。”九悦嘟囔着,眼里却溢满了忧色。
“是是是,”商队队长点头如捣蒜,大踏步地走到队首,翻身上马,右手有力地往前一挥,“走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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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十九个匪贼惨嚎一声,手中的大砍刀齐齐落下,举着被烫得通红的手呼呼吹气。
九悦实在不晓得商队队长为甚么要伸谢,一时不晓得要说甚么。
九悦眸色一寒,立在街道中心,不闪不避。
遵循商定,这个时候千浔和九悦就该下车了,而商队会走上另一条路前去目标地平城。
这算是甚么反应?是把他的报歉原封不动退还返来的意义吗?是不接管他的报歉的意义吗?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肖队长,没甚么事的话,您就先去忙吧。”千浔淡淡地开口。
队长脸崩得紧紧的,明显是咬着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