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这一下，那几个跟在大胡子身后一向不动声色的壮汉都齐刷刷地围拢了过来，盯着大胡子手中剔透闪亮的灵石，仿佛方才从冬眠中复苏的狗熊，眼里是饿了一个夏季后的贪婪。
短尾巴灰鸽子的爪子上被绑上了一个小竹筒，它扇着脏兮兮的翅膀，“咕咕咕”地飞远了。
乘百第一次见到花花的时候，她正蹲在角落里小声地呜呜哭。乘百问她为啥子哭，花花说她饿了。乘百就把偷来的鸡腿搬过来。他本来想说一人一半，但看到花花狼吞虎咽的模样，乘百就把这句话咽了归去。
“下品金灵石？”
乘百点点头，“花花天赋很好。”
……
九悦的头不自发地向后仰了一下，勉强接管了面前这只小妖实在是个老怪物的究竟。
“那你遇见花花的时候，她化形了吗？”九悦脑海里闪现出了一幅奇特的画面：一只仓鼠叼着一只比它还大的鸡腿献媚奉迎地给一只小奶猫吃，这画面……太美。
她说等她找到仆人，就来找他。
“以是说你三个月前还是一只小老鼠？”
大胡子额角上青筋暴起，“我大胡子做买卖，向来讲究的就是公允公道，童叟无欺！你本身去问问，他如许不入流的小妖，一全部妖丹也时价也不过就是两块下品灵石！”
九悦记得，她小时候顺手在师父书房的旮旯角落里捎出过一块棱角尖尖的石头。她拿那块石头挖过蚂蚁洞，在山道的岩壁上刻过吐着舌头的鬼脸和眯着眼睛的小猪，撬过懒洋洋不知躺着不动了几万年的石头……直到石头尖被磨得秃了，才跑去找师父换一块新的。
一百五？你肯定你不是二百五？
这会儿轮到九悦惊奇了，但她还是扮出一副很神情的模样，指着小妖道，“那你要包管，不准再打他的主张了！”
九悦这才晓得她常日里玩的石头叫做上品金灵石。
大胡子皱着的眉头松了一下，“那么一块下品金灵石？”
大胡子双手捧举着那块上品灵石，藏起了眼中熊熊燃烧着的贪欲，恭敬道，“还请两位把灵石收了归去吧，小的实在不敢要！”
九悦有些唏嘘，“你找了你哥哥两年呀，那可真不轻易。”
大胡子的话让九悦很愤恚，“你感觉他的命只值两块石头，还是下品的？”
颠末一番八卦以后，九悦晓得了小妖的名字叫乘百，是一只冬白仓鼠精，他此番出门，是为了找他的哥哥乘十。
“快快快！快拿笔墨纸砚服侍来！”大胡子满脑筋都是本身躺在金山银山灵石山上的画面，像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乞丐俄然被送进了御膳房，镇静得满脸通红，说话都带喘气，“好大一只肥羊！得从速奉告老迈！让他多筹办些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嘿嘿，还是墨客想得全面……”
正如墨客所说，一个能随便拿出一块上品灵石的人，不是他大胡子惹得起的。并且，方才察看那两人的举止气度，像是很有些修为的模样，如许的人，明面上是不能获咎的。
朝霞已褪，天气墨蓝，银星乍现。
大胡子一个劲的点头。九悦这才从大胡子手里拿回了灵石。
那几天，乘百身上添了好多伤，有被鸡毛掸子打的，又被老鼠夹夹的，但不管如何，他必然会拖来最好吃的东西给花花吃。
师父不情不肯地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磨磨蹭蹭地看了两眼，才把石头交给九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