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月光下,那巨蟒身上的鳞片闪着钢铁一样的光芒。
“我没事。”黑衣男人吃力地摇点头,“你扶我坐一会就好。”
黑衣男人把少女悄悄放在一棵树下,转头对着巨蛇化作的老婆婆说,“左护法么?他还在镇子里。”
少女又想说,有桂花香气的糕点,那就是桂花糕呀。桂花糕闻着很香,但我感觉吃起来太甜了。
还好,蛇婆的声音戛但是止,她倒地,不动了。
蛇婆的肩膀上流出浓黑的血,她像是发觉不到痛意普通“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暴露一排阴沉森的牙齿,“是你本身要找死的,可不要变鬼来找我。”那用冰凝成的枪碎裂炸开,蛇婆的手分歧常理地伸长了数倍,奸笑着一把抓过黑衣男人,“只是不晓得你的血是不是也是冰的,老太婆上了年纪,吃了冰的,牙齿酸着咧。”
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呀。但是,但是……若瞎子遇见的是哑巴呢?哑巴说不了话,写的字瞎子也看不到,在瞎子的天下里不成能存在哑巴吧?若瘸子遇见的是哑巴呢?哑巴并不消瘸子帮她指路呀,她的力量小,也背不动瘸子。她这么转念一想,便有些悲观。乳娘也是这么想的吧?
少女摸了摸黑衣男人的脸,用指尖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字,“你是谁?”
少女看着黑衣男人两道乌黑的眉,在黑衣男人的手心被骗真的写,“韩衡。”
记得是记得,但当时的阿谁小女孩,不过是把这件事当作了平平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谁又会晓得,那一天她碰到的,会是她生射中最首要的人呢?
“蜘蛛老怪呢?”那只蛇爬登陆,身形敏捷缩小,变成了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婆婆。她一张面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尽是疙瘩,两只深陷的眼睛阴测测地瞥了一眼黑衣男人度量着的少女,明显对她没甚么兴趣,又沙哑着声音问了一遍“蜘蛛老怪呢?”
少女想说,我娘亲在我一出世就归天啦,抱着我的应当是我的乳娘。乳娘她人很好,就是有点胖,小时候,她抱着我,我老是感觉喘不过气来,就冒死地挣扎,有一次还咬了她的手。乳娘觉得我不喜好她,偷偷地抹了几次眼泪。乳娘对我那么好,可我却对她那么坏,我小时候真的很讨厌。
蛇婆一口咬住了黑衣男人的脖颈,笑道,“本来你的血和凡人一眼,也是热乎乎的……”她啧啧嘴,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很享用的模样,“唔,仿佛还更甜一些……”蛇婆的笑意收敛了,黑衣男人被她一脚踹到地上。
少女点头,想说,乳娘问过你的,我记得的。
蛇婆猖獗地扯着本身混乱的灰发,收回凄厉的惨叫,七窍流出鲜血来,“你的血里有……有甚么?啊——蜘蛛老怪,贼男人,你还不快来给我报仇——把这狗杂种碎尸万段……”
乳娘在藏东西这一方面真的很笨,那本故事书她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后一个故事,叫做《瞎子和瘸子》,讲的是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做了朋友,瞎子背着瘸子,瘸子帮瞎子指路。
他走近蛇婆,背着身后的手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阵蓝光,“喏,那不是来了。”黑衣男人左手那么一指,趁着蛇婆向左看去的那一个空当,右手爆射出清冷的光芒,那光芒在虚空中固结成一把三尺长长枪的形状直刺向蛇婆的后心。蛇婆警悟地低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长枪还是刺入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