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里走去,书斋里的藏书也是种类齐备,应有尽有,像是前朝拓印的孤本,或是外洋船运过来的古国文籍,抑或是最新的邸报与雅俗共赏的话本子,俱都分门别类地摆在一排排的书架子里。
却说这舒老二写话本子,也非常会吊人胃口,约莫每隔一个月,才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且每本书的内容,大多是以描述突破世俗忌讳的爱情故事为主,情节也是非常的香艳刺激,极尽大胆,相称紧急处,还配上了那些个难以言述的男女交叠在一处的行动丹青,以供人设想。
本来这都城里的贵女,在内室里总会藏那么几本舒老二的话本子。你道这舒老二是何人?他乃是术朝鼎鼎驰名的话本子撰写人。
阮兰芷“逃”也似的分开那一隅,她心虚地四下看了看,见书斋里没人重视到她,这才大出了一口气儿。
往南边的门楼径直走,前面的巷子口,就是“南学”了。这“南学”里头有个范围颇大的书斋,名曰“南书斋”。
她两个一提及舒老二的话本子,那是滚滚不断、口若悬河,诸如甚么《黥面王爷与俏娇小娘子》、《放肆世子与貌美小孤女》的故事,提及来都是面色酡红,双眸放光。一边说,还一边掩着嘴儿痴痴地笑。
“阮大人当初入狱,是替人顶了祸事。”周庭谨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厢周妍儿和薛锦珍,满脑筋都是那舒老二新书里的内容:霸道的大伯强搂着自个儿的俏弟妇,高大的男人迫着娇小的女子,场景非常炽热,细节也是描画的难分难明,惟妙惟肖……
这南书斋的二楼最左边里头,但是藏着一些不敷为外人道的□□,薛锦珍转头见阮兰芷跟着她们,不由得奇道:“如何,莺莺,莫非你也是来寻那舒老二的话本子?”
可周庭谨此人决计让周妍儿把阮兰芷约出来,本来也没怀甚么美意义。
实际上,周庭谨说这些话是完整没有任何证据的,做到“一刀封喉”的江湖妙手也是大有人在,统统不过是他小我的臆想罢了。
毕竟……人的内心一旦种下了思疑的种子,便不是那般等闲能够肃除得了的。
阮兰芷见周妍儿和薛锦珍两个小女人会商的兴趣勃勃,眉飞色舞,她压根就插不上话,因而本身就随便拿起一本,筹算翻来看看,体味、体味。
“阮女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阮兰芷这才将将缓过气儿来,那周庭谨却又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眼神,就好似看破了她的宽裕普通,只一味地淡淡的瞧着她笑。
“周大人固然直言,兰芷听着便是。”该来的老是要来……
“本官觉得,李沿表哥被杀一案,或许是苏侯爷派人做下的,再栽赃在阮大人头上,临了,又自做好人,给你们阮府一个天大的恩典……”
因而阮兰芷跟着周庭谨朝右手边的对角处走,那儿都是比较罕见的旧朝孤本,普通少有人到那处挑书来买,毕竟这类孤本代价高贵不说,多数还是残破不堪的,花了大代价买本老旧缺页的书,实在是不划算,还不如买个拓印、撰抄的版本来看一看。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实在是没法不令人思疑到苏幕渊的头上。而周庭谨本就是个心机周到的人,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阮兰芷叫出来,好好儿劝说一番。
阮兰芷在内心思忖着,固然不晓得爹爹那日和李三两个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可毕竟爹爹顿时就要娶赵大做续弦了,就算她再不甘心,只怕外界的人也早就将她们阮府划为威远侯一派了,而苏、周两股权势又互为政敌,万一局势严峻了起来,她们这些小虾米还不就是任人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