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见那父子仍感惊骇,也插话道:“是啊!我们初度相见,老丈的公子若不自道成分,我们连老丈是甚么人也不晓得,怎能是特地来拿人的?”欧阳北是捕头出身,最是了然犯案之人的苦衷,三言两语,便已说得那老夫连连点头。
那老夫皱眉道:“之前统领我们这票人马的总兵大人随身带着一柄剑,那剑鞘上的笔墨,仿佛与这纸上的有些类似,都是如许歪曲解曲,一个又一个圈儿,我也搞不清楚那是甚么。”
世民气下不由都懊丧不已,只得归去镇上。
那男人奇道:“你不识得‘拔都鲁’?”
二人离了蓬屋,与世人汇合。
李南星点头道:“恐怕这回是白来了。”
那男人点了点头,道:“诸位莫要客气,固然出去。”说着伸手肃客,引着世人入内。
李南星听得“拔都鲁”二字,不知是何方崇高,急问道:“拔都鲁?他是甚么人?”
李南星不知他父子为何惊骇,忙道:“两位切莫担忧,鄙人此次来到此地,纯为调查一件旧案而来,绝无他意。”
李南星见他双眉挑起,好似看出甚么来了,便问道:“如何了?有何不当之处?”
欧阳北见他神采有异,忙道:“恕我俩孤陋寡闻,还请直说。”
那老夫本来担忧受怕,一听“达延汗”三字,猛地用力点头,双目收回精光,大声道:“那当然!我跟从先皇出世入死,和达延汗这番贼打了好几年的仗。他那帮强盗便是化成飞灰,我一眼便能认出。”
那男人笑道:“提及这拔都鲁来,周遭百里内,可说是那个不知,那个不晓。这‘拔都鲁’在蒙古话里的意义,便是天下第一勇敢的懦夫,乃是号称打遍西域无敌手的大将军。只因他常常命人布施此地汉民,深得世人恋慕,此地百姓都当他活佛一样。”说着朝路旁帐篷一指,道:“你们出来看看,便是这户人家,也供奉着此人。”
世人离了帐篷,那男人一起送了出来。
那老夫手持盐引,几次打量。
李南星问道:“方才令尊提到‘拔都鲁’,好似有甚么话要说,只不知此人是谁?”
那老夫松了口气,道:“这般最好。我年事已老,经不起折腾了。”说着抹抹脸上汗水,一幅惊魂不决的模样。
李南星长叹一声,扼腕道:“这可糟了,连老丈也不认得这笔墨,这可如何是好?”
姚广道:“到底这盐引是如何回事,怎能如此奇特?”
白梅见他二人神采郁郁,奇道:“如何啦?没问出来么?”
那男人甫一走进,李南星便向姚广等人叮咛道:“请姚保护、两位师兄到帐外保卫,千万别让闲杂人等走近。”三人承诺一声,便自行到帐外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