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嘿地一声,道:“此人乃是大大的奸臣,举凡有志之士,莫不恨透此人。”
姚广一起走来,见艳婷楚楚不幸,白梅娇憨敬爱,早把她们当作是本身的亲人普通。此时听白梅说话,更有为本身打圆场的企图,心下甚喜,便道:“多谢两位真人保全大局,我们而后便走山路,也好避开官军。”
姚广也劝道:“恰是如此,李大人足智多谋,天师教二位真人又是武功高强,此行我等必定大得胜利。”
当下世人商讨了,自山西一起行去,尽皆改行山道小径。平凡人出得远门时,多走阳关大道,就怕小径里赶上了歹人,但李南星这行人却恰好相反。他们武功妙手浩繁,尽是当今武林里的顶尖儿人物,哪怕甚么宵小暴徒?反而是怕厂卫官长前来暗害。
姚广苦笑道:“这山西提督不是别人,恰是柳松的亲侄柳木林。此民气狠手辣,贪财好色,人称‘柳要命’。柳木林不但担负提督一职,尚且兼任总兵,手握雄兵十万,权势庞大非常。我们如果冒然与山西省兵卒照面,少不得一阵胶葛。”
欧阳北久在贩子打磨,这等事情于他来讲倒是小事一桩,他张口说道:“此事不需担忧。待我前去找来住处”便引着世人,自往城中寻觅。
世人离了龙虎山,各乘骏马,浩浩大荡地往宁夏而去。沿路过各路县城,都在朝廷驿站安息。每到一处治下,李南星都取出兵部令符,处所官员无不千依百顺,好酒好肉的接待。
世人下得山来,姚广早已换了脚力劲健的快马,备足了干粮,带同两名少女等待。
行出不到半月,时节已入梅雨之季,世人也近得宁夏固原,四下不再见到高山大川,极目所望,都是郊野一片。宁夏气候多属枯燥,夜晚时戈壁滩在月色晖映下洁白无垠,仿佛瑶池。世人多是中原人士,自未曾见过这些景色。
七人自走巷子以后,公然不见有何江湖人物出没,朝廷官军更是少之又少。一起行来,风景虽不见得明丽,但没人来惹是生非,再恶的风景,也算是好山好水了。厥后行到一处小镇,李南星更买了两辆马车,供世人路上乘坐,更少掉无数驰驱劳苦。
李南星劝道:“欧阳校尉万莫自责,这群人非比平常。这案子莫说是你扛不起,便是刑部尚书、六部会审,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何道洪也是个老江湖了,如何不知师兄保全大局的企图,当下不敢违背,只是自顾自地骂道:“柳要命?若要让老道我赶上,只怕是命要不着,钱也要不了。”
一起快马加鞭,又过十来日,已进山西省境。姚广便道:“而后再往前行去,都在柳松的权势以内,我们可很多多谨慎,最好改走小道。”
何道洪大声道:“我天师教行走江湖,向来不管他是要命还是要钱,。姚大人如果怕了,自改小道走便是了,我们师兄弟决不会向柳松低头!”
说话间世人进得城里,只见宁夏城不甚宏伟,街上也只三五间堆栈。姚广皱眉道:“这宁夏城不太热烈,我们几个外埠人一投店,便给人知觉了。”
这日世人已到宁夏城外,欧阳北忽空中色凝重,一言不发。李南星看在眼里,猜知他定是想到揭秘盐引就在面前,心境不免颠簸不已,便道:“欧阳兄不必多虑,所谓船到桥头天然直,等进到宁夏城,天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