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长叹一声,点头道:“但愿此番来到宁夏,能替杨侯爷找出有力证物来,盼能推倒柳松这个奸臣,也算是为百姓除害了。”世人无不点头称是。
欧阳北感喟一声,看着漫天黄沙,道:“自扬州马家灭门的案子产生以来,至今已畴昔大半年。我忝为扬州捕头,不但不能将东海凶徒绳之以法,还落得逃亡天涯。每回深夜自思,真教情面何故堪?”他握紧双拳,咬牙道:“我……我这回若不能替苦主报仇申冤,我……我死也不瞑目!”说着说,眼眶竟有些红了。
当下世人商讨了,自山西一起行去,尽皆改行山道小径。平凡人出得远门时,多走阳关大道,就怕小径里赶上了歹人,但李南星这行人却恰好相反。他们武功妙手浩繁,尽是当今武林里的顶尖儿人物,哪怕甚么宵小暴徒?反而是怕厂卫官长前来暗害。
何道洪大声道:“我天师教行走江湖,向来不管他是要命还是要钱,。姚大人如果怕了,自改小道走便是了,我们师兄弟决不会向柳松低头!”
他见李南星邀得刘道坤、何道洪两大妙手同业,心下更是欢畅。这行人中同有天师教全真教的硬根柢妙手随行,阵容之强,想来当世已无敌手,便算“东海十剑”齐聚,一样无所害怕。
刘道坤见姚广神采丢脸,深怕师弟这番话已然获咎了他,赶紧打圆场道:“我们此次西来,一是为体味救道铉、道炎二位师弟;二来是庇护南星师弟,使他安然到达宁夏。依贫道之见,我们不宜招惹是非,还是依姚大人所言,改走巷子为上。”
何道洪也是个老江湖了,如何不知师兄保全大局的企图,当下不敢违背,只是自顾自地骂道:“柳要命?若要让老道我赶上,只怕是命要不着,钱也要不了。”
欧阳北嘿地一声,道:“此人乃是大大的奸臣,举凡有志之士,莫不恨透此人。”
姚广一起走来,见艳婷楚楚不幸,白梅娇憨敬爱,早把她们当作是本身的亲人普通。此时听白梅说话,更有为本身打圆场的企图,心下甚喜,便道:“多谢两位真人保全大局,我们而后便走山路,也好避开官军。”
李南星劝道:“欧阳校尉万莫自责,这群人非比平常。这案子莫说是你扛不起,便是刑部尚书、六部会审,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何道洪有些猎奇,问道:“山西省这般大,怎能说是他一小我的地头?”
一旁白梅问道:“你既然连死也不怕了,又何不赌上一赌?”
行出不到半月,时节已入梅雨之季,世人也近得宁夏固原,四下不再见到高山大川,极目所望,都是郊野一片。宁夏气候多属枯燥,夜晚时戈壁滩在月色晖映下洁白无垠,仿佛瑶池。世人多是中原人士,自未曾见过这些景色。
世人离了龙虎山,各乘骏马,浩浩大荡地往宁夏而去。沿路过各路县城,都在朝廷驿站安息。每到一处治下,李南星都取出兵部令符,处所官员无不千依百顺,好酒好肉的接待。
姚广也劝道:“恰是如此,李大人足智多谋,天师教二位真人又是武功高强,此行我等必定大得胜利。”
欧阳北久在贩子打磨,这等事情于他来讲倒是小事一桩,他张口说道:“此事不需担忧。待我前去找来住处”便引着世人,自往城中寻觅。
这日世人已到宁夏城外,欧阳北忽空中色凝重,一言不发。李南星看在眼里,猜知他定是想到揭秘盐引就在面前,心境不免颠簸不已,便道:“欧阳兄不必多虑,所谓船到桥头天然直,等进到宁夏城,天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