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翠这般风趣模样,一众刀头舔血惯了的年青捕快忍不住噗哧乱笑,李四带头起哄道:“小翠,你这般吱哇乱叫,但是被辣椒水糊了眼啊?哈哈。”
贾敬宗昂首看看二人道:“欧阳捕头不必多礼,有事坐下说。”
欧阳北看动部下这帮人不成器的模样,故意生机,但一想里头另有知府大人这尊大佛等着奉侍,只好强压火气,整了整衣帽,带着老王头往衙门内走去。
一旁老王头已然听得是额头上汗水涔涔,直替北爷捏把汗。欧阳北却心下安然,正衣离座朝上一恭道:“请大人放心,歹人胆敢在我扬州空中做下这等大案,我姓欧阳的有一口气在就毫不承诺。”
哪知贾大人顿了一顿持续说道:“但是,性命关天,别说我这个小小的知府,就是巡抚大人,措置不当恐怕也要受人弹劾。以是啊,欧阳捕头,这破案的重担还是下落在你的头上了啊。”
欧阳北微感错愕,内心明白这广升号公然是手眼通天,所谓的信,内里除了写有几个字的纸张以外,定然另有可兑换银两的银票,受人财帛,自当替人消灾。这信就是甜枣加大棒,实在是不好接的。但是当着知府大人的面也不便拂逆,只好赶紧上前接过道:“卑职这就下去动手查案。”
那大汉听到老王头如此说,这才省起广升号在扬州城运营盐业近二十载,财力薄弱,从刀光剑影的九边到繁华斑斓的扬州都有他们的买卖,更有传言这广升号得京中权贵撑腰,上可中转天听,毫不似那平常商户般好乱来。想及此节,大汉刚冒出来的高兴之情刹时消去一半,可又一转念,本身几年来办的大案要案也不下数十件,手中的虎头刀和腰间的流星锤威震运河两岸,就连应天巡抚衙门都对本身是青睐有加,成心提携做个总捕头,固然明天这案子到处透着奇特,但凭着一腔的热血和这些年堆集下来的经历,又岂能被难住。想到此处,一股豪气蓦地从腹中涌起,当下抽刀在手,大声对世人道:“有我欧阳北在此,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抓不着的凶手。不管他是人是鬼、是神是怪,只如果在我们扬州空中犯下案子,我姓欧阳的定要将他缉捕归案。”
欧阳北回道:“凶手固然几近没有留下甚么线索,但是凶手所利用的工夫极其罕见,这本身就是一个大线索,是以卑职筹算从寻访晓得这类工夫的人动手。”
大汉见小翠识得死者身份,又怕她认错,忙诘问道:“你可看清了,此人姓马?”
欧阳北二人排闼入内,见贾知府正坐在书桌以后翻看卷宗,忙躬身见礼道:“见过大人”。
贾敬宗诘问道:“欧阳捕头有这份决计很好,只是你现在还没有端倪,不知你接下去要如何缉捕凶手?”
欧阳北中间找了把椅子坐定,偷眼看看贾知府神采如常,不像是刚发过脾气的模样,这下内心更有些忐忑,不知如何开口了。
从书房拜辞知府大人出来,秋风一吹,欧阳北这才感受背后传来丝丝寒意,盗汗已然湿了背衫,深感这贾敬宗不愧是宦海熟行,固然受人弹压,急需破案,但大要还能做到波澜不惊,让外人看来御下恩威并施,确有一番手腕。
欧阳北略一思考道:“请给卑职一个月。”
等了半晌,书房内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回应:“出去吧。”